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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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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泪眼又见黄花残 脉脉清寒怎相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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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在宣光殿已经过了一月,骄阳也敛去了焦躁,眼看着乌云渐渐聚集,互相拉扯着遮掩住了它的耀眼,只留下一圈淡淡的光圈。大旱数月的洛阳,第一次迎来了一丝希望,人们欢腾着摆案焚香,祈求着老天爷的甘霖,他们在翘首相盼,也期待着这场雨水去洗刷这数月的血腥。

  英娥这月余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难以接近胡太后居住的西殿半步,只是偶尔可以看见在每日送饭的时候,太后宫女倚莲露出的那半张脸,她似乎不敢接触强光,靠近窗前总是用手遮挡着,可以想见那殿内的光线。夜深之时,她吹起笛声,可以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泣,她焦急的欲冲出殿外,每每被侍卫推搡回去。她心里越来越确定太后并非若外界所说的只是闭门清修,为江山祈福,也许她连清河王已死都不知道,也许还在心心念念的等着他来救她。

  绮菬每当看见英娥低头沉思之时,就默默给她添上盏茶,今日她却没有这么做,在英娥目光停留处不作声的将一烛台搁置,只不停的用根银针挑拨着灯芯。英娥看看外面尚未昏暗的天,责怪道,“天还尚早,你却拨弄它作甚。”话刚说完,英娥顿悟,拍着自己脑袋跳起来,一把抱住绮菬,兴奋的叫道,“你这个鬼灵精,我明白了。你即是提醒了我,想必也是准备好受顿皮肉之苦了。”

  绮菬慌忙示意她噤声,轻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奴婢愿为娘娘受了这顿皮肉之苦。”

  英娥看着她眼中的无所畏惧,心里开始把她当作可以信任的人,她附耳对她交待几句,绮菬点头下去准备。

  是夜,宣光殿北殿,先是一点微弱火光,转瞬蔓延开来,吞噬了殿内的窗帘布幔,侍卫见冲天的火光急急敲起了响锣召集起宫内所有人救火。英娥满脸是灰的披着个被子被绮菬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侍卫将她接至殿外。浓烟呛得她不住咳嗽,眼睛却不住环顾四周,这么大的火,胡太后定会转移出来。她穿过嘈杂的人群,拨开涌动的人流,终于在殿外屋檐下看见了伺候太后的小喜子,只见他蓬头垢面,身上的太监服打着各色的补丁,如何再是曾经嘉福殿内众人争相逢迎的总管太监,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药罐,用怀中的温度保存着药的热度。

  英娥一把将他拉住,险些泼洒了药汁,“太后呢,喜公公,烦劳你带我去见太后。”

  小喜子昏黄的眼眸,因见到英娥突然亮了,他哽咽着欲行礼,“英嫔娘娘,奴才见过娘娘。”

  英娥扯住他阻止他的行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些礼数,我也是冷宫的人,喜公公莫将我当娘娘了,只快些带我看看太后如何。”

  小喜子一手抹着眼泪,一手向前指引着方向,声音沙哑的说道,“娘娘随奴才来。”转过一个弯,在通往太极殿的殿外拐角处停着一幅銮驾,周围围着十几个侍卫,小喜子指着銮驾道,“太后被接出来就被送进了銮驾,等着刘腾他们来。”

  英娥气愤地说道,“堂堂一朝太后,还要等个太监来处置么?”说完自觉也伤了小喜子,抱歉的眼神传递给小喜子。

  小喜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娘娘,自不是说奴才的,奴才只想太后安全,哪怕拼了奴才这条贱命。”说完忍不住又落下眼泪,又怕泪滴到药罐,便赶紧用袖子抹脸,疾走两步到了銮驾前,将药罐递于倚莲,小心翼翼的禀奏道,“太后,英嫔娘娘求见。”

  须臾,銮驾中传来一阵柔弱的咳嗽声,一只明显瘦削的手掀开了轿帘,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两只凤目透着浑浊,英娥看着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大魏第一美人如今憔悴如此,忍不住悲痛,噗通跪下,跪着挪动到銮驾前,扶着轿竿哭泣,“都说太后是清修礼佛,几人知道太后被折磨至此,堂堂一朝太后竟终日不得见天日,传出去不遭天下人痛心么。太后,英娥无用,守着太后一月也不能尽片刻孝心,请太后责罚。”

  太后虽遭逢劫难,却仍然保持着尊严和威仪,她示意倚莲将英娥扶起,轻声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你近前来。”

  英娥欲再上前一步,却被侍卫欲加阻拦,却被英娥眼中的寒光吓退,她走近更加清晰的看见太后形容槁枯,若明珠失去了耀目的光泽,暗沉的让人心疼窒息。太后示意她附耳过来,低声问道,“清河王如今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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