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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北北袁奕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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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既惧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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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激灵,只是好容易有机会扳倒小玉儿,如何能放过?暗自定定神,转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请恕臣妾多言,今日之事关乎皇家体面,皇后娘娘该当机立断。”

丽妃意图昭显,班微顾不得避嫌,急声道:“姜昭仪乃太子生母,皇后娘娘千万不可草率行事。”

丽妃冷笑:“瑞相爷,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我劝相爷还是先为自己打算,莫要逞一时意气。”

此言一出,班微却镇定下来,侧脸看向她,瑞相爷虽不若皇帝一身霸气,但冷目如刀足以使人心惊,丽妃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人人捏了把冷汗,许久,班微对着皇后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皇兄亲征在外,宫中御林军,九门军士具由臣弟号令,本王劝皇后娘娘还是慎重些才好。”

皇后素来无主见,被瑞王用话一逼更没了主意,思忖半晌,无奈言道:“就请太后做主罢。”说完转身往外去。

丽妃银牙暗咬,狠狠地瞪了小玉儿一眼,一摔袖跟在皇后后面,王昭仪等人具是看好戏,脸上遮掩不住喜色簇拥着皇后丽妃出殿。

归雁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慌乱着搀起小玉儿,泣道:“主子,主子,怎么办?”

小玉儿轻叹一声摇摇头,班微低声道:“别怕,一切有我。”缚手出殿。

太后正与李嬷嬷说话,一群人待通报后蜂拥进来,一齐跪地问安。

太后诧异道:“出了什么事?”

皇后恭恭敬敬回道:“母后,有件事情教儿臣十分为难,只好请母后做主。”

见皇后面色凝重,太后心下不由一沉:“看这阵仗想必不是小事,你们起来说话罢。”

皇后出于无奈面见太后,然事已至此只得斟词酌句答话:“儿臣和妹妹们逛园子,不想在听雨阁遇见瑞相爷与姜昭仪,此事儿臣不好贸然处置,还请母后裁夺。”

皇后一说完,众人便不约而同地闪至两侧,可不是班微与小玉儿在后面跪着?乍见此情形太后不禁一楞,然到底是经惯风雨之人,仿若对地上的两个人视而不见,略一沉吟,只漫不经心地问皇后:“皇后身子孱弱,该好好养着,怎么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倒想起逛园子?真是好雅兴。”

“今日腊八,原本和妹妹们在凤仪宫举行家宴,因好些日子没见姜昭仪,丽妃便约大伙一同探望。因事先知道母后留姜昭仪在慈安宫,恐一时半刻还未回去,姐妹们经过园子随处走走,也是等候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依皇后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太后手捧茶盏眼睑低垂,说话声音亦如平日慢条斯理,听不出喜怒,皇后怔仲片刻,谨慎回道:“但凭母后裁夺,儿臣谨尊母后之命。”

蓦地,太后抬起头,面色如霜,目光冷冷扫过众人,似不经意在丽妃身上多停一会,一殿人皆觉出寒意,垂首站在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上既然不在,哀家只好先替他做主了。瑞王,姜昭仪……”

班微,小玉儿跪前几步,垂首等候发落。

“今战事吃紧,朝中事务还需瑞王担待,暂不论罪。姜昭仪行为失检,即日起搬至清风阁居住,待皇上回凤城后一并处置。”

太后说完,丽妃等人心中不平,原本想出了这样丑事,姜昭仪便是不被处死也要被褫夺封号幽禁冷宫,没想到太后却轻描淡写胡乱应付,连个罪名都没定。

见众人脸上有忿忿之色,太后冷笑一声:“微儿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他的人品哀家深信不疑。到底中间是不是有人捣鬼,哀家暂且不问,省得有人说哀家护短。这件事等皇上回来再做理论,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哀家累了,你们都回去罢。”说完再不搭理众人,起身扶着李嬷嬷往后面寝室去了。

事情闹了个虎头蛇尾,皇后亦觉无趣,转身出门,丽妃等人跟在后面一轰而散。

清风阁处内宫西侧偏僻之处,庭院狭小殿室窄仄,原烟霞宫里的宫人不能全部跟去。小玉儿回烟霞宫便命晴椿将宫人们招至正殿。

太后懿旨早传至烟霞宫,此刻宫人们黑压压跪了一地,若大正殿内鸦雀无声,甚是沉闷。小玉儿声音十分平和:“你们跟着我日子也不短了,原该知道我的秉性,愿去清风阁的就跟着,不愿去也没什么,仍旧留在烟霞宫,等皇上回来再作别论。”

宫人们各自在心中掂量,姜昭仪犯了皇家忌讳,想翻身全无指望,因此不愿意去清风阁的倒有一大半。静了半晌,掌事内监李海陪笑道:“主子,待皇上回了京,主子还是要回来的,奴才便在这里守着烟霞宫不教荒废了,到那时再迎接主子。”

小玉儿又看向其余人:“还有谁愿意留下。”有李海挑头,后面宫人纷纷应声,皆说要在这里等主子回来。

归雁冰脂凝霜三人跪前几步,道:“奴婢愿去清风阁伺候主子。”

晴椿发话道:“清风阁还需几个人收拾洒扫,奴才替主子挑几个粗使宫人。”一面转身朝身后看,后面宫人缩首缩脑躲闪着,担怕自己被挑中。晴椿起身指着两个小宫女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跟着去清风阁。”被挑中的人哭丧着脸跪前:“奴才愿去伺候主子。”

折腾半日,小玉儿说话声又弱了几分:“就这样罢,你们下去收拾,只捡些有用的带去。”

晴椿归雁指使宫人门打点,收拾妥当已是后半夜,至清风阁又有一番忙乱,勉强先收拾好寝室请小玉儿歇息,晴椿扶她躺下,劝道:“主子别多想,太后娘娘亦是一时无奈,等皇上回来自然会为主子做主。”

清风阁的寝室狭仄简陋,因长久无人居住,即使刚收整过,仍有淡淡的霉土灰味。小玉儿却似并不在意身处何地,只目不转睛怔怔看着帐顶。

晴椿强陪出笑脸,又道:“主子,清风阁虽僻静却少人打扰,养病最适宜不过的,您千万莫灰心。”话说一半,才看清小玉儿眸中水色隐现,神情极为凄凉。晴椿不由慌了:“主子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良久,小玉儿幽幽道:“晴椿,我竟是错了。”

“主子何意,奴才不明白。”

小玉儿咳嗽几声,挣得脸上一片嫣红,晴椿赶忙用帕子给她擦拭,只见上面又有血丝。她多日不曾咳血,出了这么大的事费神应付到现在,心身疲惫已到极限,又引发了旧疾。

晴椿按捺住慌乱,刚欲起身倒茶给她,被她死死攥住。小玉儿喘息着摇头:“黑天半夜到哪里找水?”

“主子,你要想开些。”晴椿欲哭无泪。

“我再不会为自个难过,只是,皇上为什么突然册立康儿为太子?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我竟不敢想下去。”

晴椿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主子,皇上不会有事的。况且,李嬷嬷前两日来看您也没说什么。”

“但愿是我多想,若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便是死了也抵偿不了罪孽。我只后悔自己没早些明白,是我逼走他。原以为我身子撑不了多久,只想着不愿给皇上留个念想,免得他以后伤心,却不曾料到这些人并不放过我。这件事一出,恐怕要祸及康儿,便是有皇上太后力保他太子之位,可是,康儿长大以后怎么办?有我这个满身污点的娘,教他以后怎么做人?便是有朝一日康儿登上皇位也会被世人耻笑。何况,她们这般行事,康儿能不能躲过明枪暗箭,平安在宫里长大亦是未知。”她的声音极轻,断断续续的,其中懊悔,无助,恐惧错综复杂,一扫淡然从容。晴椿登时惊骇得手足无措,呢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后宫闹出这番阵仗,自有耳目灵通的大臣得知,私底下议论纷纷丑话百出,只不敢明说。黎元最先知道消息,踌躇满志与几位大臣商议着要参劾瑞王,谏言太后。

慈安宫一向清净之地,终不得闲,连日有大臣递折子请求觐见太后。

这些人因何而来太后心里明镜似的,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黎元与几位礼部大臣,也不与他们罗嗦,道:“不知有什么事教几位不约而至,既来了有话便直说罢。”

黎元与几位大臣磕头道:“臣等无状,还请太后恕臣失礼之罪。”

“说罢,什么事?”

礼部张大人道:“微臣无意得知宫中姜昭仪与瑞相爷在前日夜里私会,臣身为礼部官员维护皇家体制责无旁贷,按我朝历代刑法,宫里内眷行为失端当判重罪,瑞相爷皇族贵胄更应知礼守法,请太后明查。”

太后“唔”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问道:“依照几位的意思该怎么办?”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瑞亲王与姜昭仪其罪难书,臣等肯请太后依法处置以正皇威。康王生母行为不端,立为太子恐不能伏众,一并请太后斟酌。”

太后沉下脸色,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几上,起身道:“几位是来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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