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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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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清宵梦稀泪湿衫 红褪绿残苦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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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英娥想看穿一切的双眸,肯定地回道,“皇后只需记住一点,这个宫里想保护皇后的是皇上,想害皇后的另有其人。奴婢是皇上亲自送来伺候皇后的,只要是能护的皇后周全的奴婢拼死都去做,皇后现在失去的将来会得到更好的。皇后,您只需相信奴婢的话,有朝一日您会明白一切。”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们到底瞒了本宫多少?什么将来会得到更好的,本宫到底被皇上算计了多少?”英娥歇斯底里地吼道,一把揪过秋姑姑的衣领,想逼问出她想知道的一切,只是这个奴婢效忠的却不是她,看着秋姑姑不想再发一言的神情,英娥泄了气地瘫坐在地上,指着门外,“你走吧,本宫不需要你伺候,回宫后,你哪来哪去,本宫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伺候。你的家人不是在这晋阳吗,本宫放你出去,跟他们团聚吧。”

  秋姑姑哆嗦了一下嘴唇,生生又将嘴边的话咽下,她五体伏地,对英娥叩拜了三下,“皇后,奴婢不配伺候您,奴婢谢皇后的照拂,奴婢纵死难报。”秋姑姑退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皇后可曾记得当年蒹葭宫的李广安,那孩子如今在慎刑司,一直跟奴婢念着皇后的好。”

  英娥目光空洞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宫里还有本宫能信赖之人吗?先是赛婇,再是绮菬,如今是你,哪个不是本宫诚心以待,你们待本宫倒是更加费心啊。”这话像是在讽刺秋姑姑,却更是在讽刺着自己的用人不善,三个最贴身的宫女,各个心怀鬼胎,不过都在算计她一人罢了。

  秋姑姑长叹口气,依依不舍地走了,这个只剩下英娥一人的大殿,显得愈发空空荡荡,摇曳的烛火冷冷清清地照射着墙壁,英娥看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用手指木然地在影子的一旁勾画着元子攸的模样。她喃喃地说着,“皇上,当年帮你登上这皇位,英娥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孤独、凄冷让她心中憋闷,偌大的皇宫竟然无一人可以信任,身边的人一再的背叛,她无人可交心。心若被虫咬噬,撕心裂肺地疼却难以名状那种痛苦,她想念刚刚失去的孩儿,那个刚刚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堕入更深的黑暗中。

  英娥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哭泣了一夜,她却不知道顾容华站在殿外陪了她一宿。为她安排好了秋姑姑出府,又将一个叫郦宣的丫鬟送来服侍她梳妆,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又悄悄离开。

  心情沮丧的英娥没有注意这个新来的丫头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如木偶一般任凭这个丫头手脚麻利地为自己梳妆。郦宣却不同那些唯唯诺诺的宫女,她见英娥神情落寞,主动说道,“皇后,奴婢昔日曾听一高僧说心不动,则身不动,不动必不伤,若身伤,是心妄动了。”

  英娥听着这话缓缓回过神,看着镜子中为自己梳妆的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她容貌清秀,眼神明亮,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她回味着这丫头刚刚说的几句话,“这话是哪位高僧说的?”

  郦宣见英娥问自己,一本正经地回道,“皇后娘娘,这是当年奴婢祖父一家被杀后,奴婢落难之时,逃避在永安寺时遇见一位一痴法师,这几句话是他在奴婢伤心之时所说的,奴婢听完就不伤心了。”

  原来这个叫郦宣的小丫头不过十六岁,她的祖父就是是被南齐皇族萧宝夤所杀的吏部尚书郦道元,她的父亲是郦道元次子郦仲友。当年在阴盘驿亭,郦道元与他的弟弟郦道峻、郦道博,长子郦伯友、次子郦仲友被杀害时,郦宣由一群乡民救出后一直东躲西藏,在武泰元年(528年)春,长安收复后,郦道元被迁回洛阳安葬之时,她为了报仇,隐姓埋名悄悄跟着安葬队伍回到洛阳,辗转在各个王府做婢女打听消息。终于在汝南王府当差时,因元悦性情暴躁,动不动就杖责姬妾,一日一名叫云烟的侧妃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便被打的几乎残废,卧床月余后棒疮加重,险些命丧。消息传到胡太后耳中,胡太后大怒,派元怿亲自前来当面训斥,例数罪状,若再犯必削爵撤封。

  便是这时,郦宣获悉祖父及全家遇害被元徽和元悦借刀杀人的经过,当年皆因为这二人忌恨郦道元,才竭力怂恿胡太后任命郦道元为关右大使,去监视萧宝夤。不明真相的萧宝夤认为是朝廷要算计自己,更加忌惮郦道元,在元悦的挑唆下派遣郭子恢在阴盘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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