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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之万钧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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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 章 坟头上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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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特制的马车。

  所谓特制,是因为马车从外边看上去和普通马车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里边却是一个木质的囚笼,坐在里边就像坐囚车差不多。

  过度热情的群众,将手中的菜叶也鸡蛋,一股脑全都丢了过来,砸得车厢邦邦响。

  负责守卫颜师古的护卫,竭尽所能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群众太热情了,“问候”颜师古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特别激动的,哭着喊着要留下颜师古,“不舍得”他离开。

  颜师古感觉心里“暖暖的”,因为体内过热,颜师古的天灵盖上头都要喷出火焰来了……

  就这样出了长安城,颜师古的耳朵里才清静下来。

  颜师古见到了自己的二弟和三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老父亲已经提前一步去追赶圣驾了,准备亲向皇上为他求情。

  这一次因为颜师古,被牵连进来的人多达数百位。

  其实这么说有些不公平,因为这些所谓被牵连的人,就算没有颜师古,一旦东窗事发,他们一样逃不过掉脑袋。准确的说,颜师古才是受牵连的才对。

  可谁让颜师古名声大呢!

  不管颜师古愿意不愿意,人们下意识中就会将他当成是主犯。

  如今主犯没事,从犯反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大家当然不服气,再加上有些人急于与颜师古划清界限,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

  不仅颜师古的父亲,叔叔,兄弟们被人攻讦,就连已经故去的颜之推也被人泼了一盆脏水。

  这两天坊间就有传言,颜之推曾历经梁,西魏,北齐,北周,隋五朝,三次被俘,四次为亡国之人。

  有人做了一首诗,讽刺颜之推。

  “五朝十帝尽风流,江陵长安两醉游,唯有一篇观生赋,江南江北为君愁。”

  如此“治学则为名儒,许国则为忠臣”,这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这到底是不是颜家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要从两个角度去看,从正面的角度去看,生逢乱世,非颜家之所愿,可以说,这不是颜之推的错,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亡国丧家之痛,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颜之推在文化传承方面,是有大功劳的,这无可辩驳。

  但值得警惕的地方在于,儒家大力推崇颜之推,是有目的的。

  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为他们这样的一群人选择“良禽择木而栖”的行为进行辩护,总之错的都不是他们,他们不是变节,他们已经尽力了。

  从江南走到江北,从一君,便忧一君,用泪水祭奠旧主,再用新颜侍奉新君。

  既是无奈,同时也可以称之为是儒家现在的“生存法则”。

  抽掉了骨头的儒家,固然便于掌控,但这样的儒家是不可能扛大旗的。

  这也正是姜万钧一直以来并不同意在大宁赋予儒学特殊地位的原因。至少在儒家没有治好软骨病,找回自己的精气神之前,现在的儒学只适合用来当成启蒙读物,和偶尔用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