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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玉面夫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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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醇的酒香,使人几疑是琼宴御席。

莫流云忽而说道:“还没请教夫人尊姓大名?”那女子咯咯娇笑,道:“小女子哪有什么尊姓大名。贱姓姬,闺名红玉。”莫流云道:“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姑娘真好名字。”

那女子又道:“江湖上识的小女子的,都称呼我为玉面夫人。”此话一出,莫流云心头“砰”的剧震,犹如一记大锤狠狠地敲击在胸口,半晌缓不过来,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若非他定力惊人,非得一跃而起不可。

饶是如此,仍是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这人,心道:“难道,这…这便是传说中的玉面夫人么?”忽的想起那日在觉禅寺中的白衣女子,心道:“你苦苦寻找玉面夫人不可得,真不想今日竟被我误打误撞的碰到。当真是天意弄人啊。”

眼前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被称为一代女妖的玉面夫人。

玉面夫人见了莫流云脸色,忽而又是咯咯娇笑,道:“怎么,公子听见过小女子的这绰号么?”莫流云强自镇定下来,道:“何止是听见过。夫人虽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却也是名震武林的人物。”他知道这女子善于使毒,攻于心计,但想自己一身武功,只要相机行事便是。

玉面夫人笑道:“让公子见笑了。”顿了一顿,又道:“只因小女子与公子有缘,这才如实相告。名号都已报过,那小女子也就不必再做戏了。”说着转过身去,双手在脸上一阵撕抓,再转过来,已经变成了个美艳绝的尤物。只是冶媚之气逼人,看上去年纪绝不超过三十。

莫流云暗想:“这女妖少说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竟还自称小女子,忍不住一阵阵恶心。但瞧她模样身段,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是几十年前便已名动江湖的妖女。难道她当真会使返老返童的妖术不成?”

又想自己虽也是易容一道的高手,但这女人的易容之术竟如此天衣无缝,丝毫瞧不出半分破绽。在她面前,当真又是自叹不如的了。玉面夫人娇笑道:“来,莫公子,咱们这就开始庆祝这千金难买的缘分。”莫流云在一阵的吃惊激动之后,渐渐镇定下来。

美酒,不但香醇无比,而且入口生津,果真便如传说中的玉液琼浆一般。现在是醇酒,美人,佳肴,仙境一应俱全了。青青给二人添了几次酒。莫流云但见玉面夫人,早已是玉靥泛红,媚眼飞霞,面如桃花,唇似玫瑰,一颦一笑都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妖娆与魅惑。

他不过只喝了几杯酒而已,却已是头昏脑沉,一双眼皮甚是沉重,用足了气力才不致闭上。这是以前从未有过之事,不禁甚感奇怪。忽而,又见玉面夫人朱唇微启,说道:“青青,何不以舞助兴?”

那名叫青青的少女应了声“是”,当即双手一拍,不知哪里响起了琵琶琴筝之声,和着云板节奏轻轻传了出来,奏的是霓裳羽衣曲。四名窈窕女子飘然入内,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只粉蝶翩舞而出。应着乐声,在二人座前旋转飞舞起来。只是,四只粉蝶既不着诸裳,也不穿羽衣,只披着一袭轻纱,诸般妙相毕陈可见。

尤其四名少女体态丰盈,臀波乳·浪鼓荡在轻纱之间。在众人看来,不是蝶也不是人,是四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足以烧溶铁铸,使冷血为之沸腾。莫流云只觉一股热浪猛烈袭来,不禁目为之眩,头为之昏,一种窒息之感直逼而来。忙收敛心神,抱元守一,半晌才稍稍好转。

望着眼前半裸青秀的精灵,忽而想起胖和尚的话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眼前的一切,所看到的万事万物,形形色色的大千世界,皆是自己的执念所致。倘若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那么目光所极之处,一切复又回归自然。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万物皆归本源,心中自也一片空明。”

念及此处,他双眼微闭,调整呼吸。片刻间才又睁开眼来,面色含笑,显得甚是放松平静,心中一片轻灵空净。此时,只是欣赏舞蹈,并无一丝邪念,顿时又变得静如止水,泰然自若,一副正气凛然之象,就是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

玉面夫人见了,也暗自佩服:“这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禅定之力,当真不简单。”忽而秀眉一挑,又是一笑,笑声中满是轻佻放荡之意,道:“莫公子,如何?”也不知她这一声如何,是问酒菜如何,还是舞蹈如何,还是另有它意。

莫流云微微一笑,道:“曲调优雅,舞蹈自然。很好。”玉面夫人道:“公子就不动心么?”莫流云道:“人体之美贵乎自然,动心岂不是煞了风景么?”玉面夫人道:“佩服,佩服。夫人阅人无数,唯有公子最是特别。”

莫流云笑道:“夫人谬赞了。”但觉胖和尚的谆谆教诲念在心中,就是再饮上千杯,定也不会意乱情迷。青青复又倒酒,莫流云也不推辞。二人又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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