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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皇后传之眸光倾城茗萱永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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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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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萱打着灯笼往白桦林深处走去,高大森然的树影笼罩着她娇小的身躯,被脚步声惊醒的黑鸦拍打着翅膀,凄然的“呱呱”两声,惊得那道身影徒然一颤,手中的灯笼险些掉落。

茗萱听着远处的丛林入口有沙沙声响,把琉璃灯笼往前伸了伸,轻声道:“是……海兰察哥哥吗?”声音如鹅毛般轻缓,仿佛害怕再次惊扰到林间栖息的黑鸦。见前方没有回应,她又轻轻地挪动了几个步子,还想再问,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道黑影掩住口鼻。

茗萱挣扎起来,灯笼也在这时掉落熄灭,周围霎时没了光亮,一片漆黑。

“别动,是我。”那道黑影在她耳边轻轻喘息,有淡淡的沉郁幽香。

她略微安心的缓缓回眸,那双如天上星斗的明亮眼眸在黑夜里闪着动人光芒。“走——”她还来不及多看多想,就被他飞驰的脚步带了起来。

密林太黑了,如伞的枝叶遮挡住了大片月光,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漆黑暗纱,让人在迈每一步时都像是一场安危未卜的冒险。夜色朦胧中,茗萱不知不觉地把那双温热有力的手握得更紧了,像抓住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救命浮木。

“你怎么会在这里?”茗萱迟疑的问,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气喘吁吁。

福康安从看见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开始就觉得要有事情发生,子夜十分便潜入白桦林里,他诧异回眸,没想到她会有此问,正思索着该如何和她解释,不料一分神被橫在路上的木桩一拌,茗萱想伸手去扶他斜飞出去的身子,也被那木桩拌了一脚,和福康安如团在一起的雪球,沿着下坡的路仓惶狼狈的滚了下去。

福康安的腰间被树干一撞,翻滚之势骤然停止。他俊美的玉面被枯枝野草刮出或深或浅的道道血痕,腰也因为方才猛地一撞而剧烈疼痛。他一低头,才感觉到那个凹凸有致的柔软身躯被他压在了身下,樱红小口微微张着,因为刚才的剧烈翻滚而微喘。他打量着她的脸,还好,她的脸一路由他护着,并不见什么伤痕。眸光流转,落定在她黑如珍珠般的大眼睛里,那双明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带着一丝惊恐。

“你的脸……”她诺诺的开口,映在她黑色眼仁里那张光滑如玉的脸,因为斑斑血痕而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痛惜感,仿佛流芳百世的绝美画卷被溅上了几笔朱红赤色,又似上好玉器骤然断裂了几道裂痕。她的纤纤素手不自主的缓缓抬起,刚要抚过那张带有血痕的玉面,却被他温暖有力的大手连人拽起,藏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下,不远处传来犀犀窣窣的声响。

“怎么不见有人,玉娴,你真的看见茗萱进来了吗?”一个温润的男音响起。

“啊——”一声尖叫后跟着一叠有倾倒之势的踉跄脚步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看,这里还有灯笼呢,一定有人来过。”女声肯定的说。

“再找找吧。”男声中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乍然而起的夜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林间有鸟兽窜动,夜仿佛黑得更深沉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这树影像鬼影一般的慎人,夜风也起了,怪冷的,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女声瑟瑟发颤,有退缩的意味。

“你先回吧,我再找找。”男声语气坚决,言罢,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哎——和琳,等等我啊!”女子尾声一扬,急步跟上。

……

茗萱目光落在一丛枯叶堆里,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失落:“是她,写信的是玉娴。”

“她还以你的名义给海兄写了一封信,今夜子时,白桦林见。”福康安眼里透着厉色,一丝鄙视的恼怒浮上眉梢。

“我这就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康安急忙摁住那个有些冲动的娇小身影,“她想害你名节不保,你现在出去不是正好中了她的圈套。我们只看见了玉娴和和琳,还不知道后面是否还跟着其它人,若是被人看见你我深夜在密林里出现,又衣衫残破,裹满泥土杂草,他们会怎么想?我倒无妨,可你一个女子,如何承受的了那些闲言碎语。”听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福康安拉起她的手道:“我知道一条小路也能回营,跟我走吧。”

这已经是第几次,这个仿佛从月光上采偈下的清雅身影再一次让她内心感到安稳踏实。他害怕她承受不了闲言碎语,可是他呢?难以启齿的身世之迷几乎成了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愤慨发泄时的话柄。看着他冷峻淡然的俊美侧脸,她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突然隐隐作痛,为他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