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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病夫君的娘子陌千雪宁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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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反算计,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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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莫为!”

她手上已经握着宁少卿给他查得一道道的证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算不能打死镇国公,也要让他没脸。

“去年,南陵来犯,镇南王本就可亲自御敌,可是镇南王却不与南陵对峙,直接后退三十里,然后南陵步步逼近,镇南王不但不反抗还临阵脱逃,弃城而逃,造成不敌假象……”

一番证据摆出,陌千雪将事情的头尾说得分毫不差。

纵使皇上和镇南王手握拳手捏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父为国请命,助你南彊守城抗敌,你不但不同仇敌恺,还背后下刀子,断粮草……你居心何在……”

陌千雪句句紧逼,字字诛心,全不将镇南王和皇上放在眼中。

“如此叛国的奸贼,皇上为何不将他绳之于法。”

说着奸贼二字之时,陌千雪眸光锐利,看向的不是镇南王,而是皇上。

好似那声奸贼说的不是镇南王,而是那个高坐九五之尊的人。

皇上爆怒。

拍案而起,大喝,“陌千雪,你大胆!纵使事情如你所说,你父天放最后也确实是为国捐躯,也得到了该有的哀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或者,你是不想要肩膀上的那颗人头了!”

若是换了旁人,皇上大怒,一身杀气,只怕又要跪在求饶。

陌千雪却是不步不让,将皇上的愤怒回敬回去。

“或者,皇上是想让臣女将这些公诸于世,让臣民,让百姓知道皇上是如何算计一个真心拥护他的臣子;又是怎样对待一个真心拥护皇族的忠义之士的?”

若是此事内情外传,保皇党的心便会冰冷,向着皇族的心又能有几人。

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昌木想起从前陌国公的种种,眼中有泪,又有安慰,国公有女如此,理当安息。

镇南王眼微眯,却不说话。

他找不到可说之话,事情的真实经过就是如此。或者说,他已不屑去争辩什么。

那个进言的奸人,早已被他所杀,而他却并不后悔,陌天放该死。

他一个不入流世家出身之人,凭什么能得军心,能得大军拥护,凭什么在军中能与他平起平坐。

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皇上汗颜,语气也平和了下来。

“镇南王于此事确实有错,但是……”

“但是就因为他的一时之错,就让一个忠义之士冤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王侯,请皇上降旨,摘了镇南王的……”

一声爆喝打断陌千雪的话。

“放肆!”镇南王再无动于衷,也不能容忍一个女子向皇上请求处置于他。

皇上抬手止住了镇南王的话。

于此事上,皇族确实有亏。

皇上虽贪心想得到各种好处,却并不是一个一味护短不知大局之人。

痛定思痛,若他今天不给陌千雪一个交待,此事便会没完没了。

“镇南王听旨。”

皇上传旨,镇南王只能跪下,闭嘴听旨,“从今往后,镇南王镇守南彊,无召不得出南彊,永世不得进京!”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让他斩了镇南王,或是贬了镇南王都是不可能的。

这道圣旨,虽然看似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可是只要是被皇上下了这种限令的王候,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守地,生不能进宗祠,死不能进宗庙,对古人来说是一种最大的悲哀,也是另一种侮辱。

陌千雪并不想要镇南王的性命。

虽然,她也恨镇南王。

然而现代出生的人,远不能将生命看成草介,说杀就杀。

而且,南陵人虎视耽耽,她不能为了一已的私怨,如了卢正阳的意,如了南陵的意,让南彊的边界大乱,让天齐的百姓陷于水火。

她不能让陌天放这个从未谋面,却仰慕以久的父亲以死来维护的和平,因她一句话而打破。

那不是陌天放要的。陌天放,生是人杰;死,亦是鬼雄。

他活着是顶天立地,死得正气凛然,自己也不能因为个人的小恩小怨,玷污了他的英灵。

而且,让镇南王活着,不但要受辱受苦,还要为天齐保江山,比让他死了来得更爽。

“皇上。”镇南王跪在地上,欲求皇上收回诚命。

皇上却背过身去。

“即日离京,永不许回京。”

皇上既然能容许镇南王拥兵活着,让镇南王诚服为他卖命,自是拿了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服。

镇南王脸如死灰。

他对那个位置早就没了渴望,他理解皇上,也不恨皇上,他明白皇上的难处。

皇上这个萧索的背影,那微仰的头,无不说明,他的内心更苦,更难受。

一个九五之尊,被一个黄毛丫头逼迫至此,天道何在,皇族之威何在?!

孤氏皇族走了三百多年,每一代的皇帝都是兢兢业业,可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皇族人才凋零,军权越来越无法掌控,能怪谁。

缓缓站起,死盯盯的看了陌千雪一眼,眸光再从昌木的脸上掠过,镇南王转身便走。

那个背影虽然落寞,却也还算坚挺。

看到那个坚挺的背影,陌千雪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

*

宁家家主成婚的大日子,可是不能马虎行事。

受了宁老家主的委托,一天的时间,钦天监已经就天干地支,两人的水土五行八字,算出了年内最好的三个大好日子。

宁老家主得了确切的好日子,便让那钦天监去给皇上递折子。

陌千雪和昌木刚走,皇上也收到了镇南王火速离京的消息。

此刻,正在气头上。

然,收到老家主递上的请婚折子,即使皇上是在气头上。他也不能不应了此事。

紧紧的捏着那折子,皇上的眼中一片片的乌云,恨不能将那折子给捏碎。

递折子的钦天监,从没见过皇上如此生气。

生生的被这威压压倒在地,战战兢兢,冷汗热汗流了一地。

皇上坐在那里不动,钦天监跪在地上也不敢动,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皇上眼中怒火中烧,可是,此时明面上除了安抚,他还真是不能将任何的情绪再表露出来。

不能拒绝,只能成全。

憋住一口气,在三个日子中,勾了那个离现在最远的日子,算是批复了折子,让陆公公将折子交给钦天监,再转给宁老家主,算是准了。

选定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二,离过年没几天。

但是离现在却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一定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让这两个碍眼的人,全都消失。让那些不听他话的人全都对他俯首称臣。

传旨的人走了,皇上憋在心头的那一口老血便再也忍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

一口鲜血,直唰唰的就喷在御书房的书桌之上。

腥红腥红!

惊呆了一直伺候在侧的心腹太监陆公公。

陆公公要让人请太医,却被皇上挡住。

他一生要强,如何能在这个关头,让人知道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陆公公一阵心疼。

皇上不让声张,他只能掏出一只帕子,将桌子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清理干净。

*

太阳偏西,天色已是不早。

陌千雪刚从皇宫之中走出,便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漆黑的马车。

那马车不张扬,看起来也甚是不起眼,可是京中的权贵却知道,它是由千年沉香木制成,不受虫咬,经风耐雨,坚硬无比。

这马车不起眼,然而在京中,在整个天齐,却独此一辆。

是历代宁家家主专门的车驾。

心中一暖。

冲着马车车帘边悉开的一丝小缝,甜甜一笑。

感觉那悉开的小缝合上,陌千雪回头。

叮嘱一边的昌木别回驿站,住到她的庄子上去。又将昌木送到阿五赶着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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