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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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欢这两天大概是水逆。
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很多背包客, 一日三餐都不定时驻扎在饭馆, 他们脾气都不太好，闻欢现在虽然变乖了，但其实骨子里还有过去桀骜不驯的脾气。
比如现在——
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的小青年, 流里流气地朝她招手：“妹妹, 过来过来。”
闻欢眯了眯眼，扔下抹布想走过去, 半路杀出来个林辉拉住了她的手臂, 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代替她走上前：“您好, 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脸问我？”小青年蔑笑，用手指拉着碗边放到他面前，“这么长根头发，你是眼瞎了看不见还是咋地？”
汤面里确实有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林辉看到了，小青年得意地笑起来：“咋招？用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眼科吗？”
林辉抿住唇, 摇头，弯腰，低下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了。”
他抬起头问：“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顿饭您随便点, 我们做东，就当是给您接风了。”
“接风？”小青年勾唇，自上而下瞧他一眼, “我看起来像是来这种破地方接风的人？”
林辉摇头，还欲解释，小青年止住他：“行了，你也别忙活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餐馆赔钱吧。”
这个点，老板去上货了，老板娘在后面睡午觉，做主的人都不在。
林辉思索了三秒，一狠心，点头：“行，您说，赔多少合适。”
小青年一笑：得逞地眼冒金光：“是个爽快人！行，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三千就行。”
“三千？”林辉吓一跳，小青年点头，“你听我给你算算啊，你这根头发有细菌吧，我喝了汤不得去检查个胃，做个胃镜不少钱吧，我怕疼，怎么也得做个无痛……”
欺人太甚。
林辉只感觉身边刮起了一阵风，风过，飘来女孩身上熟悉的幽香。
紧接着，餐馆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哭狼嚎，上一秒还趾高气昂讹钱的小青年已经被人卸了胳膊。
闻欢站在一边，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歪唇嘲笑：“如何，现在是不是还得顺路去挂个骨科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啊！”
小青年的鬼叫吵醒了老板娘，她忙不迭从后屋跑出来，看到的就是客人倒在地上，一旁掐腰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奶奶。
“打人了！餐馆打人了！”
“快来看啊！黑店！打人啊！”
小青年的朋友一见老板娘出来了，都特别聪明，跑到门口大喊，很快就引来许多人围观，餐馆本来就小，这一堵，根本没法营业了，老板娘没招了，坐到地上哭天喊地。
闻欢站到一旁，火气顺下去了，才反应过来是自己闯祸了。
“老板娘。”她走过去想解释，老板娘却哭喊的更大声，“哎呦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姐啊！我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谁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啊！干啥啥不会！还净给我添乱！”
“你平时摔我个碗就算了！今天怎么还把人给打了啊！”
……
老板娘聒噪的尖叫传入耳朵，刺的闻欢心里难受，好像是有东西堵到了嗓子眼，平时的伶牙俐齿在现在全都使不上，她甚至连张开嘴的气力都没有。
林辉站在一旁想跟着劝两句，但是老板娘根本不给他机会，她喊起来没完，还有一边叫嚷者要赔钱的一伙人，闻欢忍着，忍着，忍到脑袋快要炸了。
“闻欢。”
一道不重的称呼落过来。
店里很吵，但闻欢还是捕捉到了。
太熟悉了。
好像是在梦里。
她眼睛突然湿了，不受控制地，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刚才被堵住的嗓子好像更堵了，她慢慢转过头——
人潮开出了一条道路，陈清河站在另一端，身形颀长，他的背挺得笔直，一如既往。
从他的位置到她这里需要四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位先生……”
他拂开了迎面过来的林辉，第四步。
他走到闻欢面前，可能是陈清河的气场太过强大，老板娘忘了哭，连刚才鬼哭狼嚎的一群人也安静了，都不自觉张着大嘴，直愣愣地瞪着他。
陈清河抬手，指腹温柔地擦干净闻欢脸上的泪，整理好她耳边的碎发，揉揉她的脑袋顶，一手熟悉的柔软，可以触碰到的温暖，近在咫尺，就在眼前。
陈清河极快地弯了下唇，按耐住想把她狠狠拥进怀里的冲动，他看着她哭红的大眼静，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有委屈，有依赖，还有些不甘。
陈清河抬起手，盖住她漂亮的大眼睛，好听醇厚的声音从耳侧传来：“闻欢。”
“对不起，我来晚了。”
闻欢这两天大概是水逆。
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很多背包客, 一日三餐都不定时驻扎在饭馆, 他们脾气都不太好，闻欢现在虽然变乖了，但其实骨子里还有过去桀骜不驯的脾气。
比如现在——
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的小青年, 流里流气地朝她招手：“妹妹, 过来过来。”
闻欢眯了眯眼，扔下抹布想走过去, 半路杀出来个林辉拉住了她的手臂, 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代替她走上前：“您好, 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脸问我？”小青年蔑笑，用手指拉着碗边放到他面前，“这么长根头发，你是眼瞎了看不见还是咋地？”
汤面里确实有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林辉看到了，小青年得意地笑起来：“咋招？用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眼科吗？”
林辉抿住唇, 摇头，弯腰，低下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了。”
他抬起头问：“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顿饭您随便点, 我们做东，就当是给您接风了。”
“接风？”小青年勾唇，自上而下瞧他一眼, “我看起来像是来这种破地方接风的人？”
林辉摇头，还欲解释，小青年止住他：“行了，你也别忙活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餐馆赔钱吧。”
这个点，老板去上货了，老板娘在后面睡午觉，做主的人都不在。
林辉思索了三秒，一狠心，点头：“行，您说，赔多少合适。”
小青年一笑：得逞地眼冒金光：“是个爽快人！行，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三千就行。”
“三千？”林辉吓一跳，小青年点头，“你听我给你算算啊，你这根头发有细菌吧，我喝了汤不得去检查个胃，做个胃镜不少钱吧，我怕疼，怎么也得做个无痛……”
欺人太甚。
林辉只感觉身边刮起了一阵风，风过，飘来女孩身上熟悉的幽香。
紧接着，餐馆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哭狼嚎，上一秒还趾高气昂讹钱的小青年已经被人卸了胳膊。
闻欢站在一边，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歪唇嘲笑：“如何，现在是不是还得顺路去挂个骨科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啊！”
小青年的鬼叫吵醒了老板娘，她忙不迭从后屋跑出来，看到的就是客人倒在地上，一旁掐腰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奶奶。
“打人了！餐馆打人了！”
“快来看啊！黑店！打人啊！”
小青年的朋友一见老板娘出来了，都特别聪明，跑到门口大喊，很快就引来许多人围观，餐馆本来就小，这一堵，根本没法营业了，老板娘没招了，坐到地上哭天喊地。
闻欢站到一旁，火气顺下去了，才反应过来是自己闯祸了。
“老板娘。”她走过去想解释，老板娘却哭喊的更大声，“哎呦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姐啊！我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谁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啊！干啥啥不会！还净给我添乱！”
“你平时摔我个碗就算了！今天怎么还把人给打了啊！”
……
老板娘聒噪的尖叫传入耳朵，刺的闻欢心里难受，好像是有东西堵到了嗓子眼，平时的伶牙俐齿在现在全都使不上，她甚至连张开嘴的气力都没有。
林辉站在一旁想跟着劝两句，但是老板娘根本不给他机会，她喊起来没完，还有一边叫嚷者要赔钱的一伙人，闻欢忍着，忍着，忍到脑袋快要炸了。
“闻欢。”
一道不重的称呼落过来。
店里很吵，但闻欢还是捕捉到了。
太熟悉了。
好像是在梦里。
她眼睛突然湿了，不受控制地，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刚才被堵住的嗓子好像更堵了，她慢慢转过头——
人潮开出了一条道路，陈清河站在另一端，身形颀长，他的背挺得笔直，一如既往。
从他的位置到她这里需要四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位先生……”
他拂开了迎面过来的林辉，第四步。
他走到闻欢面前，可能是陈清河的气场太过强大，老板娘忘了哭，连刚才鬼哭狼嚎的一群人也安静了，都不自觉张着大嘴，直愣愣地瞪着他。
陈清河抬手，指腹温柔地擦干净闻欢脸上的泪，整理好她耳边的碎发，揉揉她的脑袋顶，一手熟悉的柔软，可以触碰到的温暖，近在咫尺，就在眼前。
陈清河极快地弯了下唇，按耐住想把她狠狠拥进怀里的冲动，他看着她哭红的大眼静，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有委屈，有依赖，还有些不甘。
陈清河抬起手，盖住她漂亮的大眼睛，好听醇厚的声音从耳侧传来：“闻欢。”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