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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君心似我心白诗奕故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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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碗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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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高深的四壁上,几盏烛灯忽明忽暗。

“啊……”

如濒死的灰鸟一般发出尖利的叫声,烛火差点被催折。

紧接着是女子虚弱短促的呼吸声,夹杂着脆弱薄棉纱丝丝破裂的细碎声响。

阴冷的地牢内,放置一只巨大的黄金兽笼,那雪白狐皮塌上,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她因为窒息的痛苦,面目扭曲,疑惑又震惊地问眼前人,清秀的眼眶中,泪水横流,混合着额边被他人溅上的血迹,淌入鬓角,惨白如雪的脸色居然泛起薄红。

“奖励你,又助孤,打赢了一场恶仗。”此刻掌握她生死的男人,语声冰冷,不带半分怜悯,他一身金绣红底的庄重婚服,衬他不似人间的绝色有了几分烟火气。额前光润珠帘玎玲下,那双冰霜冷眸,清冷中凝结着复杂又纯一的恨意。

他身上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与正在做的事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要……”她一只手被绑在床头的笼柱上,活动受限,一只手使劲拍打他狠狠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愈发的呼吸困难。

“说什么不要,孤多懂你?一年前,你身为孤的妻子,背着孤,恨不能与那些龌龊贱民夜夜笙歌,如今,你该是多寂寞,孤赏你极乐之巅,谈何不要?”越说越恨,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也不觉加重了力度。

“放……放开我……我……好痛苦……”她真的快窒息了。

“痛苦?”冰霜的眸子讥讽地眯起来,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反问她,“你不是最喜欢痛苦?任凭孤,如何对你,你都死皮赖脸地留在孤身边,不就是喜欢,孤给你的痛苦么?”说罢,他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刚下了战场,白诗奕身心俱疲,他不忙着举行与王后的大婚,便一路拖她回到地牢。

自十二丈高阶摔入狐皮塌,五脏六腑几欲震碎,还没喘上一口气,便被他扼住了咽喉。

白诗奕手上使不上劲,只能痛苦地仰头吸着稀薄的气。她知道自己不会死,打算像往常一样,等待自己窒息到昏迷时,故沁渊从她身边离开。

“啪!”

一把带鞘的匕首,被狠狠砸到她的脸上。

“孤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他于烛光下整理衣衫,立即恢复今日该有的意气风发,深沉不可见底的眸子里,却流转出一种奇异的光。

“你想我死?咳咳……”白诗奕一边咳嗽喘息,一边强撑着从狐皮塌上坐起来,握着那把匕首,惊诧又疑惑地望向烛光处的背影。

那人还是如此挺拔高大、气质出尘,只是今日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和她隐居梨花落、种豆南山下的他了。

如今的他,一心把她当做打仗胜利的工具。

利用她催动体内天生强大的治愈能力,为他的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助他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顶端。

她以为这就是,已经拥有得到天子半壁江山,并自立为王的他,还要囚禁自己的缘由。

没想到他想竟她死?

阴暗的地牢内,他忽然转身,再次扼上她的脖颈,将她从榻上提压到黄金笼柱上。

他利落抽出身侧那把匕首,冰冷的利刃倏地插入她心口。

“孤知你大度,一年前,天子为试探孤的忠诚,要孤服下钩吻酒,是你数完心头血救了孤的命,此次,也定不会吝啬这一碗吧?”那把刀和着他的话语,在她心上搅啊搅。

白诗奕的清瞳瞬间放大成一片漆黑,只觉心口有滚烫鲜红正汩汩流出。

他则用一只白玉碗接着,一边说:“今日孤与紫尔大婚,婚典礼数繁多,紫尔不免劳碌,她自小体弱,你却是她的良药。”

她不怨他,只是此刻沉沦在他眉目间对另一个人的温柔妥帖,幻想自己是被他挂念的那个人,忘了疼。

直到,匕首离开,她眼前一黑,就这样半吊在笼柱上,就要昏死过去。

“呃……”

他将匕首贴在她脸上,将她垂下的头挑起来,眼中绽开一片温柔,玩笑似的问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欢、欢迎下次光临……”

被鲜血暖热的刀面离开她的脸颊,她重重倒在狐皮塌上,还不敢合眼,奄奄一息地瞧着他。

耳边落下,他瞬间冰冷轻蔑的一声:“真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