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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别太贪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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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书吏将血衣递给她。

  杜九言抖开卫正安的当晚所穿的衣服,走到他面前,道:“根据你方才所言,你们衣服上的血迹,是救人搬动时沾染上的?”

  “是!”卫正安道。

  杜九言颔首,“除了搬动受害人外,可做过别的事,譬如将她身上插着的剪刀拔出来?”

  “没有!”卫正安道。

  杜九言满意地道:“好!”她说着,指着胸襟上的血迹,“那么你来告诉我,这些大的血点是如何上去的。”

  “我说了,是搬动受害人时蹭上去的。”

  “好一个蹭字!”杜九言道:“那么我来给你普及一下,什么是喷溅状血迹!典型的喷溅状血迹,是在一定面积内均匀分布的、圆点状的血迹,其面积的大小与破裂血脉大小有关,于距离的远近相反。距离越近,面积越小血点越大,反之,距离越远血点越小,面积则越大。”

  卫正安目瞪口呆,他从未听说过这样辨别血迹的说法。

  尸大也怔了一下,招呼着施常阳,“记上!”

  他们也有,但没有她总结的这么好。

  “卫正安,你说你没有杀人也没有拔掉受害人身上的剪刀,这些明显的近距离喷射的血迹作何解释?”

  杜九言看向黄书吏,“劳驾,将路守正的衣服给我。”

  黄书吏赶忙递上来。

  路守正的衣服上右手的有喷溅的大的血点,而胸襟上的血点却小一些。

  “路守正当夜,用玉枕砸了受害人的头,所以他的袖子以及衣襟上留有这些血迹,不但他的身上,受害人的床头以及帐子皆有。”

  “所以,你身上的这个血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害人被剪刀插入的一瞬间,你就在旁边。”

  杜九言将衣服丢在卫正安的面前,“这个故事不成立,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再给编一个好的故事出来。”

  卫正安垂着头和伍俊峰紧握着手,两人浑身冰冷,面色发白。

  “杜九言!”薛然道:“你这是威胁我的请讼人!”

  杜九言转头看着薛然,挑眉道:“他邀请我用证据来反驳他,现在我反驳了,薛先生当如何?”

  “还没完!”杜九言上前攥住伍俊峰的手腕,露出他手臂的伤口,“撒谎也要有点常识。你们说进房时,受害人半昏迷,见到你以为是同伙,就扑起来咬住了你。我告诉你那一剪刀的深度正中她的心,血液外流,心脏压力过大而无法外周供血,受害人就算不会立刻毙命,也必定会因为脑缺氧而死。”

  “简而言之,就是受害人在受到正中心口的一刀时,即便不是立刻死亡,也不可能回光返照扑起来咬你一口。”

  杜九言甩掉伍俊峰的手臂,看着两人道:“综上,喷溅状的血衣,以及伍俊峰手臂的伤口,足够证明你二人就是杀人凶手。”

  “怎么样,时间到了,你想到新的理由和故事了吗?”杜九言盯着卫正安,“很不错啊,跟踪尾随构陷嫁祸强奸杀人清理现场当场翻供,这一套你做的相当熟练,很是令人佩服!”

  “我没有!”卫正安道。

  杜九言道:“用你刚才回的我话来告诉你,用证据来反驳我。只靠你一张随时能翻供的嘴,毫无可信度!”

  “大人!”杜九言和桂王拱手,道:“按《周律、刑律、犯奸》,轮奸者并杀害妇女者,首犯枭首示众,同犯从!”

  “请大人依律明辨,从重处罚!”

  桂王一拍惊堂木,道:“好!”

  “学生有话说!”薛然上前一步,道:“就如你言,首犯枭首示众。那么你可知他三人,乃是昔日同窗。”

  “从无罪到有罪的辩讼历程很有心计,一步一步攻守兼备,不亏是薛先生啊!”杜九言道:“怎么,开始谈从前,那我就和你谈!”

  杜九言道:“三人昔日确实是同窗,但却是势同水火,并无同窗之谊!”

  薛然心头一跳,因为杜九言把他想要走到路堵住了。

  “当日,他二人随同路守正进入毕记杂货铺,三个同窗,先后进入案发现场,先后实施了奸占,若要论首,也该路守正为首!”薛然道。

  他不曾说过有罪或是无罪,只要这个案子能赢即可。

  这才是他今天在这里真正的目的。

  杜九言做的有罪辩讼,但最后的结果如果路守正依然被斩首,那么她就是输,而卫正安和伍俊峰能最后判斩监侯,也是他赢。

  “不是谈从前吗,接着谈啊。”杜九言根本不接他的话头,“当年,顽劣的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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