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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梦十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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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地崩山摧壮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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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宋景离去的祁玉挥散了众人,独自一人来到主殿。祁玉推开殿门,随着殿门发出的吱吱声,祁玉看到了殿中央负手而立的白发老人的背影。祁玉轻轻抬头看着族长,转过身去关上殿门。

  迈着沉重地脚步,祁玉走到族长身边。族长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地转过身,转身的瞬间,祁玉已经跪在了地上。

  祁玉跪的干脆,殿里的回声都是祁玉跪下的声音。祁玉不敢去看族长。

  老族长饱经风霜的双眼中渐渐泛起泪波,眼角的褶皱清晰可见。一声叹息,道不尽一生的心酸苦泪。

  数万年前,天界由仙、灵两族共同掌管。仙族掌山川河海,灵族掌飞禽走兽。各司其职,物尽其用。族人们向来和睦,相互扶持。曾几何时,天界是三界中最强大的一界。两族族长交好,甚至定下婚约。

  可是,人性是罪恶的,一山不容二虎。天界越是强大,海清河晏的日子越是长久,想要夺得最高权力的野心也就越是膨胀。邪恶之人在黑暗中滋生了邪恶之心,一场毁天灭地的计划也在悄悄筹谋着。

  仙族之子迎娶灵族之女的那一天,举办了三界有史以来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就是在那一天,两族决裂了。日子过得太久了,老族长已经记不起是哪一族先挑起的争端,起初还是口舌之争,随后愈演愈烈。嘈杂的人群开始混乱起来,有人打起来了,有人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到了最后,两族开始互相残杀。

  就在最混乱的时候,魔界的人冲了进来,他们帮助仙族人几乎屠尽了灵族人。尸横遍野的场面,没有人想再回忆起那段残酷血腥的时光。灵族伤亡惨重,一夕之间仅仅剩下了十几个人。灵族族长拼尽了全力带着灵族公主和残余族人跑到了蛊池。所有人争先恐后地爬进蛊池,灵族公主的半个身子刚刚进到里面,仙族的追兵就来了。

  仙族的太子也就是灵族公主的夫婿,看着已经怀有身孕的妻子,下了一个命令。

  他说:“放箭”

  灵族公主闻言,仰天大笑了几声,笑声之凄厉令现场之人毛骨悚然。仙族太子冷冷地看着她,拿起部下手中的箭,瞄准了公主的心脏拉紧箭弦。

  千钧一发之际,仙族长老站了出来。长老说,灵族族人已经进入蛊池,再也不是天界中人了。蛊池中的力量不为天人魔任何一界控制,任何一界也无权处置。

  长老看了看还未完全进入蛊池的公主,对公主说,“你怀的是双生子,蛊池只会感触一个。将来分娩,你要把未被感触的那一个交出来。”

  灵族公主冷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把他交给仙界,就只能任由他受尽蛊术诅咒的折磨。”

  两行热泪随言自公主眼间滑落,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法子了。如今灵族仅剩十几人根本无法与仙族抗衡。如今无奈之下入了蛊池,全族将来生死难料。而自己的孩子起码有一个还能够得到仙族的庇佑。

  最后,灵族答应了仙族的条件。他们来到无逾海,安身在这里。不久,公主分娩,沈湛被送回天界,祁玉则留在无逾海。

  如今,当初的太子成了天帝,完全统治了天界。而灵族人已经在无逾海躲了不知多少年了。

  那些死去的族人,那些未尝尽的血泪,终究要仙族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