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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那年的皇家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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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夏楚确实与人有染……”

  颤抖着一双手,她急切地从怀里掏出昨夜抱琴交给她的东西,轻轻瞄了月毓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我爹杀了那个与夏楚苟且的侍卫,却从他身上得来一个女子贴身的肚兜。据那个侍卫交代,说肚兜是夏楚赠予他的定情信物,他一直贴身收藏。”

  不待旁人大喘气儿,夏初七便轻轻一笑。

  “一个肚兜而已,哪里找不到?如何能证明是我的东西?”

  夏问秋看她一眼,凉凉一笑,“众人皆知夏七小姐生性愚钝,不通诗书礼仪,可绣活却得了我大伯母的真传。这个肚兜的绣法正是当年我大伯母独创的李氏针绣法。而且,虽过了六年,肚兜的针脚模糊了,但上面分明可以辩出一个绣好的‘夏’字。大家请看。”

  纤纤手指一展,夏问秋把肚兜的布料抖开了。

  然后,她慢慢把它铺在地上,指向了肚兜中间的花纹。

  那是一个上尖下平的斜裁肚兜,鲜亮玫红的颜色,绣有喜鹊登梅的图样。布料平整光滑,花样鲜活玲珑,看上去十分精巧。

  在乾清宫的正殿里,肚兜这样的物什实在暧昧。

  殿上的众人一瞄,几乎都生出尴尬来,不好多看。

  有人低低咳嗽。

  月毓脸色微微一白,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夏初七扫她一眼,问夏问秋,“三姐你没瞧错吧?”

  夏问秋冷哼,“我怎会瞧错?”

  夏初七笑,“哪里有‘夏’字?你指出来。”

  经了二人这一番争执,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肚兜栩栩如生的花色上。那就是一个喜鹊登梅的花样,也就是夏问秋嘴里所说的“夏”字。严格来说,它并不是很规则的一个字,而是用喜鹊和梅花做笔画,勾勒而成。

  “陛下请看,这是不是一个夏字?”

  洪泰帝还未表态,夏初七就抿了抿唇角,上前两步,弯腰拎起肚兜来,轻轻一笑,“三姐,你这说法实在牵强。这是一个‘夏’字吗?上面的一横一撇分明就是修饰用的梅花,下面也只是佩饰花纹。粗粗一看,若说它像一个夏字,也说得过去。可仔细一看,描线的颜色,分明是一个‘月’字戴了头冠,又穿上了裤衩子嘛。而且,再仔细一点,只有中间的‘月’字用的绣线不同……咦……”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朝月毓瞄了一眼。

  “这肚兜看上去,怎么这样熟悉?”

  “是你的东西,你当然眼熟。”夏问秋冷讽。

  “不会吧?”夏初七自言自语,挑了挑眉头。

  其实她对于什么绣活什么针脚,通通一窍不通,可她的样子摆得严肃,好像还真是行家里手似的,蹙了蹙眉头,转头朝梅子招了招手。

  “梅子,你来看……”

  梅子紧张地走过来,拿过肚兜一看,面色一变。

  “月大姐?这个是月大姐的东西……”

  梅子与月毓在晋王府相处了好几年,彼此生活息息相关,对方的针脚绣法更是熟悉得紧。平时来往多了,即便是这些女儿家的私物,梅子瞧见过也是正常的。

  故而,她的说法,登时让殿内的人变了脸。

  “你可不要胡说?”

  看月毓狠狠瞪来,梅子猛一下跪在地上。

  “陛下,娘娘,奴婢不敢撒谎,这个肚兜……确实像是月大姐的。她不止一个这样的肚兜……奴婢在晋王府时便瞧见过。至于李氏绣法,当年的魏国公夫人惊才绝艳,李氏绣法更是人人争而效仿。即便是奴婢,也绣得几手,虽是难登大雅之堂,却也是会的……”

  月毓面色狠狠一变,上前一步,看着梅子。

  “你陷害我?”

  “月姐姐,我没有。”

  梅子差一点哭出来,连连叩头不止。

  “陛下和娘娘明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不敢胡言乱语的。”

  眼看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洪泰帝眉头狠狠一跳,阴恻恻的目光瞄一眼夏初七。夏初七却只当未见,比起殿内的人来,她更像一个旁观者。并不喜,也不怒,平静得让人猜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时,好久没有出声的贡妃慢吞吞指着梅子。

  “把肚兜拿来,本宫瞧一瞧。”

  “是,娘娘。”梅子恭敬地垂着头递上。

  贡妃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拎过肚兜,模样儿极美。可她只瞧了两眼,像是想起来什么,柳眉倒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盯着月毓,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贱人!”

  二话不说,她手里的肚兜就往月毓的脸上罩了过去。

  “娘娘……”月毓悲呼一声。

  “还敢来叫我?”

  贡妃抬手便是一个巴掌,呼地落在月毓的脸上。

  “你个贱婢,还敢说这东西不是你的?”

  “娘娘!”月毓心里慌乱一片,直挺挺跪下叩头,“奴婢冤枉,是她们在陷害奴婢……奴婢冤枉啊……”

  “你冤枉?!”贡妃瞪圆了一双墨色的眸子,凶巴巴地盯着她,“这是蜀地贡品,洪泰二十年成都九壁村作纺用新样制法织成的蜀锦,一共仅得两匹。一匹陛下赏了张皇后,一匹给了本宫。本宫做了一身衣裳,把剩下的布头给了你。本宫记得,还告诉过你说,这料子你穿了是逾越,但若是穿在里头,倒是不打紧……可有此事?”

  “是……”月毓声音低弱。

  “那本宫问你,若这个肚兜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本宫的,或是张皇后的?”

  这句话问得极是怪异,除了贡妃只怕旁人也问不出。

  洪泰帝唇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一下,狠狠一咳,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贡妃,你回来坐好,莫要心急。”

  “好好好,本宫不说也罢,本宫是瞎了眼。”

  贡妃气咻咻的返回去,看着月毓垂头丧气的样子,气得脑门儿炸痛,一阵揉着额头,不再吭声儿了。

  但肚兜一事,由贡妃来证实,比谁的话都好使。

  至少殿中所有人都知道,它确实是月毓自己的。

  可为何分明说是七小姐的,最后却变成了月毓的?

  这个中的猫腻,自是引起了诸多猜测与好奇。

  只不过,皇帝和娘娘都在场,还有皇太孙在座,各人的心里头虽然都在猜想,有些想发笑,却无人敢出声。只一个个都拿不太友好的眼神去瞄月毓。

  月毓呆了一会,已然回神。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发生得这样快,她吃了亏,心里也已然清楚,自己先前的预感是对的。她果然是被人算计了。而能够这样“以她自己为饵,兵行险着”来害她的人,只有一个——夏楚。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夏初七,手指抬起。

  “陛下,娘娘,是她陷害我的!”

  夏初七“咦”了一声,看着她,一脸无辜。

  “月姑姑这话可就奇怪了。分明是侧夫人拿出来的肚兜,为何说是我在陷害你?你没有发现我比你更无辜?被你无端指证与人苟且,我又找谁说理去?”

  月毓一噎,一时语塞。

  “你……你们串通好的?”

  “侧夫人可是你叫来的,我们怎样串通?”

  眼看这情况难以收场,贡妃怒其不争地站起来,看了看月毓,她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瞄一眼老皇帝的表情,又闷声不响地坐了回去,一个人继续生闷气。

  夏初七瞄了瞄面色发冷的皇帝,恍然大悟一般,又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月毓的脸,激动地“哦”了一声。

  “陛下,娘娘,我晓得了。当年与侍卫苟且的人,分明就是月姑姑,对不对?”

  月毓恼恨不已,“你胡说八道,我何曾与人苟且?”

  夏初七抿唇,笑得极是得体,不露齿痕,“侧夫人刚才不是说了?肚兜是她在侍卫身上发现的。月大姐的肚兜,为何会在魏国公府的侍卫身上?你且说来听听?”

  月毓脸色涨红,却与她说不清。

  转了个方向,她又是一阵叩头不止,“陛下,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个贱婢陷害我。奴婢当年一直跟着十九爷,怎会与侍卫苟且?爷一直都是清楚奴婢为人的啊。”

  听她提起赵樽,夏初七一阵冷笑。

  “月姑姑好生奇怪,是想让十九爷来为你作证?你这不是拿刀子戳陛下和娘娘的心窝子吗?再说了,月姑姑,你口口声声说,见到我与一个侍卫衣裳不整的抱在一处,亲密得很。如今你又说一直与十九爷在一起?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黄,栽赃嫁祸!好哇,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撒谎,这不是欺君吗?”

  连珠炮似的,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反嗤。

  殿内,许久都没有人接话。

  夏初七唇角微微翘起,看向洪泰帝,“陛下,这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戏码,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洪泰帝眼看事情发展到此,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

  可逼到此处,让他如何能掰转回去?

  浅浅一叹,他看向月毓,“你还有何话说?”

  月毓心里一默,猛地转头,看向了夏问秋。

  “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陷害我?”

  夏问秋一愣,这会子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这个肚兜分明就是月毓叫抱琴拿来给她的,并且二人串好了词儿,为何肚兜却变成了月毓自己的?她脑子有些发晕,但也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撒谎欺君,只好咬死了先前的话。

  “月姑娘,这个肚兜,确实是我当年从那个侍卫身上找到的。”

  “你胡说八道!”月毓恼了,“这东西,我一直珍视,怎会落于他处!”

  见到二人狗咬狗,夏初七心里极是愉悦,面上却装得糊涂得很,“二位,民女见识浅薄,你们可别哄我?既然月姑姑这般珍视贡妃娘娘送的东西,为何会在旁人的手上?”

  月毓恨恨看她,知道与她夹缠不清,也不想与她说话,只想以罪责最轻的方式,快速地撇清自己。

  “陛下,娘娘。昨儿晚上,泽秋院的抱琴姑娘,跑过来告诉奴婢说,侧夫人不甘心夏楚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嫁入东宫做了太孙妃。她请奴婢向贡妃娘娘说出当年的真相,阻止夏楚入主东宫,以免她秽乱宫闱。奴婢有些犹豫,并未向娘娘说清楚猎场之事……”

  “可你为何又说了?”夏初七笑。

  “奴婢一心为了皇嗣,不能明知你不贞,还装聋作哑……”

  “我哪里不贞了?”

  夏初七咄咄逼人的一句,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月毓杏眼圆瞪,张了几次嘴,终究不敢说出赵樽来。

  再一次,她趴在地上,狠狠叩头,以期能让皇帝和贡妃了解她的苦衷,“奴婢这是被脏水泼了一身,怎样说也说不清楚了,可那个肚兜,奴婢真是不知为何会在侧夫人的手上。请陛下和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她吐字还算清晰镇定。

  可说完了,却许久都无人回答她。

  毕竟证物面前,人嘴里的话,可信度就低了。

  即便洪泰帝明知她冤枉,也不好直接包庇。

  甚至于,现在包庇她的结果,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见此情形,月毓咬了咬唇,终是屈辱地含泪叩头,“若是陛下和娘娘不信,奴婢愿意验身……以证清白。”

  听着一干人在那里吵吵,贡妃早已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她只能不停的揉额头。

  “拉下去,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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