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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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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胛处受伤的地方,神色似有不安,“可是草儿,你这般出门去,要是再遇到坏人杀你怎么办?我不想你死……”

  这些日子夏初七没少听各种安慰的话,但这一句“我不想你死”,还是让她鼻子泛酸,说不出来的难过。但她的难过只能在心里,不能表现在脸上。抿着唇笑了笑,她伸手捏了捏傻子的手。

  “傻瓜,我不会死的。你赶紧去院子准备吧?一个时辰后,我会差人来唤你。”

  轻“哦”一声,傻子还是不放心。

  “可是你的伤……”

  夏初七见他如此,摇了摇头,又道,“我没事的,不过你得记好啊,去了泽秋院,若是有人拦你,你不必理会他,你是大晏的皇长孙,谁拦你都不好使,懂不懂?”

  “哦,懂,他们不敢惹我。”

  “对。你告诉皇太孙,若是错过时辰,清明花可就种不活了。”

  “哦,我明白了。”

  “你去吧,我等下让人把种子拿来。”

  “哦那好吧,那我去了,你最好快点回来,免得我找人叫你,我不喜去泽秋院……”

  “呵,知道了。”

  傻子心智不高,但是喜欢为她做事,高兴起来,更是说走就走,也不与她打招呼,出去领了一直侍立在门口的小太监程子,就兴高采烈的去了。

  晴岚扶了她起来,为她披了件刺绣斗篷,面有忧色,“这样大的事,他去做会不会不妥?我们可以让别人去通知皇太孙。”

  夏初七看着她,轻轻一笑,“你以为泽秋院……旁人进得去吗?”

  晴岚微微一愕,“你是说?”

  “若真是夏问秋想害我,一定不会轻易让人闯进去见到赵绵泽。傻子的身份特殊,不仅皇帝宠他,就连赵绵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而且,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谁劝他都不好使。”

  “那你何不干脆,直接带皇长孙去柔仪殿?”

  “那样成何体统?”夏初七笑了笑,挽了晴岚的手,往外走,“再说了,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这天家最尊贵的祖孙俩扛上呢?若不心生芥蒂,如何各个击破?”

  “哎!”

  晴岚看着她,重重一叹。

  “七小姐,兴许只是你过虑了。贡妃是爷的母妃,找你去未必有什么坏事,或许只是叙一叙,说说爷的事,也未可知?”

  “如此当然更好。我也不愿与她撕破脸。”

  可她不能赌,不能心存侥幸。

  在这四面楚歌的皇城里,她必须一边走,一边算。

  ……

  ……

  柔仪殿是她第一次来。

  入得殿门的时候,嗅着微风里夹杂着的兰桂香气,她稍稍有些紧张。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不为旁的,只因那人是赵十九的亲娘,是她肚子里小十九的亲奶奶。

  下了肩辇,晴岚来扶她。

  “小心些。”

  她轻“嗯”一声,微微低头走路。

  可没几步,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幅流云般的裙裾。

  “七小姐来了。”

  出声的人,柔和端庄,极是熟悉。

  夏初七的视线从她的裙裾慢慢地挪到她略带嘲意的脸上,唇角一勾,缓缓的露出一抹灿烂到极致的笑容来。

  “月大姐,好久不见。”

  月毓微抬着下巴,便不回应她,只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晴岗和一直愉快地冲她挤眼睛的梅子,态度冷漠地道:“贡妃娘娘有交代,今日只见七小姐一人,其余闲杂人等,皆在殿外候着,有茶水招呼。”

  “月毓姐姐……”

  梅子的性子急,不等夏初七开口,便接过话去,大抵她往常与月毓太过熟稔了,话音未落便自然而然地去拉她的袖子。

  “七小姐身子不好,少不得有人在旁侍候……”

  月毓眉梢微动,轻轻甩开手,不咸不淡的堵了回来,“姑娘还是外头候着吧,贡妃娘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梅子喉咙一噎,僵在了当场。

  她记得在晋王府时,月毓对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每一个都和颜悦色,几乎没有人不夸她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最是配得上爷了。梅子虽也喜欢十九爷,但也是极喜欢她,极崇拜她。可如今,是因为爷不在了,她觉得没必要再向别人示好了吗?她怎么突然变了?一样的端庄美丽,一样的温和有礼,但眼神里却满是冷漠,就像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月毓姐姐?”

  梅子喃喃一声,有挣扎,有怀疑。但月毓一句话都没有与她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施施然转身,侧到了边上。

  “七小姐请吧?”

  “月毓姐姐,你怎的了?”梅子似是还不死心。

  夏初七抬手阻止了她,轻轻一笑,朝晴岚看了一眼,弯了弯唇角,“月姑姑说得对,贡妃娘娘金贵之身,又恰逢身子不适,确实不便这么多人打扰。你两个在外头等我便是,我很快就来。”

  一声月姑姑,噎得月毓面色微沉。

  她看向夏初七,夏初七也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交汇片刻,月毓抬步往前。

  夏初七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往里走。

  入殿的路并不远,却显得有些漫长。

  这感觉,好像初入晋王府时,却又完全不一样。

  一场浩劫过去,似乎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转折。

  人还是那个人,人却又不再是那个人。

  殿内,熏香袅袅。

  贡妃坐在花香木梨子上,并未卧榻。

  她人未动,却似有花香拂来。未着钗环,一袭柔软轻薄的碧霞罗宫裙,逶迤于地。虽已年愈四十,却依旧美得令人心颤,那眉梢眼底的风情,不若少女的青涩,而是一种成熟妇人的妩媚,看一眼,眼前如有一簇牡丹在绽放,实在雍容华贵之至。

  夏初七没有更多的词可以形容这个宠冠后宫的女人,只知自己如今站在这里,与她并非民间的“婆媳”,该有的礼节一样不能少。

  微微一笑,她曲膝福身。

  “贡妃娘娘金安。”

  贡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吟不语。月毓却低哼一声,“七小姐好大的脸面,见了娘娘,不全大礼,就想这般敷衍过去?”

  夏初七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她的发难,没有瞥她,她只是看向一言不发的贡妃,扶了扶肩下的伤口,微微颔首,看上去恭敬,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望娘娘恕罪,民女回京前昔,曾受奸人所伤,如今伤口未愈,实在是不便行跪拜大礼……”

  “放肆!”月毓低喝,“在娘娘面前,还敢信口雌黄。你伤在肩下,但跪用膝,叩用头,如何就使不得了?你分明就是得了皇太孙的好,恃宠而骄,没把娘娘看在眼里。”

  夏初七侧过脸,看着月毓,轻蔑一笑,“得了娘娘的‘好’,恃宠而骄的人,正是月大姐你吧?”

  “跪下!”贡妃突地冷笑。

  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盘,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妇人,听得夏初七耳朵有些痒,再一次觉得这个声音极是熟悉。可这会子来不及多想,只看眼前,非常清楚这两个女人在唱双簧,上来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实说,她不喜欢下跪。

  可因为她是贡妃,是长辈,是赵十九她娘,是她肚子里小十九的亲奶奶,她跪一跪她也无妨。

  抿着嘴唇,她按着伤口,缓缓跪下。

  “民女向贡妃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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