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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惩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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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就不方便动手的“身分”?毕竟在这京师城里,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她如今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考虑了一下,她望向了不远处那张床,还有床幔后面可怜的小姑娘,嘴角颤歪了一下,又问了一句。

  “爷,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自然不会。”

  他淡淡的出声儿,可声音却冷入骨髓。

  “害了梓月的人,必然会付出代价。”

  夏初七蹙了一下眉头,看着他冷若寒冰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儿真相来。可是看来看去,却是什么也瞧不出来。想了想,她突地又是一笑,“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其实是我做的?”

  赵樽紧了紧她的手,“别犯傻了。”

  就在她感动得不行的时候,他却又嫌弃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就你这个脑子,绕不了这么大的弯。”

  “……”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夏初七扁扁嘴巴,气鼓鼓地坐在他的身边儿,几乎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儿来,“爷……”

  “说!”

  迟疑一下,她才抬头看着他道,“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自个儿感受感受,掂量掂量,要是觉得不对,就当我在放屁好了。”

  赵樽一皱眉,斜睃过来,“有这么香的屁吗?”

  “去去去,没人和你玩笑!”夏初七垂下眸子,低低说,“月大姐她为人很好,不管说话还是处事,都没有半点儿错漏,这个确实没错。她刚才好像还是为了护着我,也是没错。但是我说真的,我可能天生就是小人,我真不相信世上有如此无私的人。所谓物极必反,我认为,她这个人并不单纯和简单,你信吗。”

  微微扬着眉梢,赵樽看着她,淡淡道,“爷信。”

  “那你为什么还……?”

  夏初七有些不能理解,可赵樽却拽着她的手就起了身。

  “阿七你今日太累了,先去外间休息一会。”

  “我……”夏初七抬头想要争辩,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一晃而过的凉意,还有已然洞查一切的清明。顿了一下,她呵呵一笑,慢慢凑近了他一些。

  “好。既然你信我,我也信你。”

  赵樽低头凝视着她,顺手又捏了捏她的脸,“爷不在的时候,你都吃了些什么,怎的又瘦了一些?”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鄙视地瞪他。

  “不过一天半,哪里就能瘦得下去?我看是您老眼昏花了!”

  “幼稚!”

  “行行行,我幼稚——”夏初七叹一口气,“你有事儿就去办吧,不用管我……我也不能去外头休息,我得在这儿守着梓月。今儿晚上,是危险期,我一步都走不得。”

  赵樽沉默着,只是看着她。

  一直看,看得夏初七心里疑云四起,他才伸手揽了她入怀。

  “阿七,谢谢你。”

  “嗯……”知道他指的是赵梓月的事情,夏初七咕哝下,声音又缠蜷了几分,“那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么?所以爷,我欠你那些钱,不如就免了吧?你妹妹的命,怎么也比五百两黄金贵重的,我俩又两清了如何?”

  “滑头。”

  赵樽紧了一下她的腰,让她的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沉吟着,低低道了一声“好”。

  ……

  ……

  青棠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把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留下了夏初七照顾赵梓月,赵樽出了内室,却没有离开青棠院。而是在偏厅里,召见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二鬼。

  “爷,属下愿以一死谢罪。”

  二鬼重重跪在地上,声音低哑不堪。

  “死?”赵樽淡淡的看着他,“死是最简单的,也是懦夫的逃避方式。梓月她可以,你却不可以。她是个妇人,你却是个男人。”

  “属下该死,真的该死!”

  “你确实该死!”赵樽寒着脸,大步过去,一个窝心脚踹得他低咳不已,才道,“逍遥散是吧?东方青玄可以忍,本王也可以忍,为什么你就不能?”

  二鬼重重垂下头去,咳嗽了几下,不想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也不想把责任全部抵赖给那个“逍遥散”,只声音哽咽地红着眼睛回答。

  “是属下卑鄙无耻,是属下见公主美貌,生了龌龊之心。”

  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赵樽冷冷瞥他一眼。

  “你倒老实。那本王问你,往后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往后还能怎么打算?

  二鬼苦笑一下,抬起头来,“爷,属下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罪孽,本就是该死之身,所以,不论爷要怎么处置,属下绝无二言。”

  “你死了,梓月醒过来,又怎么办?”

  他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二鬼一大跳,红肿的面颊微微一抽,他有些不太理解这位爷的意思了。

  “您是说……您的意思是说……?”

  “本王什么也没有说。”

  冷冷地哼了一声儿,赵樽坐回那张雕花大椅上,目光比刚才还要凛冽上几分。

  “犯下这等大错,本王确实是留你不得了。只如今,北狄屡屡犯我边境,陛下已命陶经武率十万部众明日开拔前往蓟州,你去吧,去陶经武的征北先锋营,做一名征北先锋兵。”

  先锋营,顾名思义,就是每一次在战场上都是打头阵的先遣部队,死亡机率极大,生还的机率小。

  可实际上,赵樽的十二名贴身侍卫,个个都不是普通的人。不仅侍卫长陈景是武状元出身,其他人也都是随他风里来雨里去,经过战场,经过鲜血洗礼,浪里淘沙出来的金子。

  这二鬼也与大晏大多数的兵士一样,出身军户,少年时便骁勇机智,擅长骑射,在没有跟随赵樽之前,便已经是京军里有名的斥候,在军中最高的职务是从五品的副千户。像他这样的人才,假以时日成为领兵一方的大将军也是有可能的,可如今赵樽只让他去做一名普通的先锋兵,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惩罚了。

  当然,对于二鬼来说,不管什么惩罚,都是宽恕。

  重重地磕头在地,他长长作了一揖。

  “谢殿下恩典,属下必将不负所望。”

  浅浅眯着眸子,赵樽揉了揉额头。

  “是立功回来迎娶公主,还是死在漠北战场,看你的造化了。”

  鼻子狠狠一酸,二鬼起身拱手,“属下走后,殿下多注意身子。”

  “去吧。”赵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二鬼动了动嘴皮儿,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像是要说些什么决别的话,可又无从说出口,只得看向赵樽,看着这个自己跟随了两年多的主子,默默地转了身。

  “是!属下告退。”

  而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二鬼心里一凛,回头看了赵樽一眼,却见他面沉如水。

  “走后门。”

  “是,属下谢爷大恩——!”

  再一次磕头,二鬼一步三回头,终于在门口转了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等青棠院离开了视线,他才抹了一把脸,擦去眼角那一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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