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艳阳天周白清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章 上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3)页
江河市东面临海,地处亚热带,气温常年维持在二十度上下,温热潮湿。艳阳天受不了太过潮湿的气候,进了江河市手腕和脚踝就痛得厉害,他憋着没说,两人在江河火车站外绕了一圈后,艳阳天下车买了点吃的上来,周白清啃着他买的面包时看他手抖得怎么都擦不燃打火机,就问他:“要死了?”

艳阳天扔下打火机,翻出盒火柴,费劲地划亮一根,颤颤巍巍地把火苗凑到烟上,叹气道:“死不了。”

这两天两夜下来,艳阳天一帖药都没服,周白清看他照样能走能跑,除了精神差点,并无大碍。周白清问道:“你的药到底是不是续命的药?”

艳阳天淡淡道:“谁和你说是续命的药?”

“蓝婶。”

“蓝婶是医生?”

“不是。”

“那不就得了。”

周白清无从争辩,咽下嘴里的面包,发动汽车把车开进了水原路。艳阳天这时问他:“刚才在火车站绕的那条小路你确定不会被监控拍到?”

周白清道:“你放心吧,就算以后警察找你麻烦,也只能看到我从火车站下你的车,那条小路不会被拍到。”

艳阳天点了点头,他向车窗外望去,水原路上多武馆,许多都是有数百年历史的老武馆了,艳阳天从前便听说过这条长街,只是一直没机会来,他鲜少出门,一是实在闲不下来,要练功不说,三天两头还要应付来找他切磋的;二是惰性使然,就算有了空,他也宁愿赖在家里浇花喂鸟看书打发时间。他父亲常说他人是少年人,心却是老人心,使起拳来虎虎生风,垂下手来就没半点朝气,实在不像样。

周白清把车停在路边,他让艳阳天下车去坐落在街尾的陈氏武馆找一个女的,跟她说他是来找陈将的。

艳阳天问道:“随便哪个女的都行?不用看什么信物?”

周白清道:“你去就是了。”

艳阳天没再多问,拿了包中药就下了车,正赶上晚饭时间,水原路上不少武馆都摆出了圆桌在武馆里吃饭,师父徒弟齐聚一堂,好不热闹。艳阳天低头快步走到了陈氏武馆,陈氏武馆的正厅里也摆了张圆桌,饭菜已经上桌,只是不见半个人影,艳阳天敲了下敞开的大门,一个腰上系着围裙的年轻女孩儿匆忙从内厅走出来。她看到艳阳天,指着饭桌道:“这位先生,我们正要开饭,有什么事还请饭后再说。”

艳阳天道:“我找陈将。”

女孩儿听了,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上前拉起艳阳天带着他从侧门穿过条走廊进到了正厅后的院子里。

“开饭了啊开饭了啊,都赶紧去吃饭去。”女孩儿冲散落在院子里的数十名劲装男子吆喝,艳阳天有意回避,躲在女孩儿身后的阴影里,女孩儿也护着他,挡在他身前将院子里的人都赶去了前厅。院子里的人一走空,女孩儿回首对艳阳天道:“跟我来。”

她松开了艳阳天的手,将他引到东南角一扇翠绿色房门前。女孩儿敲了敲门,道:“七师弟,来找陈将的。”

门很快打开,站在屋里的人一身绿衣,看到艳阳天,眼神玩味地询问:“你同他一道?”

艳阳天看看女孩儿,绿衣人道:“不要紧,你说吧。”

他虽这么说,女孩儿却识趣地自己走开了,艳阳天问道:“你就是陈将?”

“我不是,我叫陈十七。”绿衣人道。艳阳天蹙眉,转身要走,绿衣人轻笑几声,道:“陈将是我本名,已经不用了。”

艳阳天转过身,问陈十七:“有煎药的砂锅吗?”

陈十七走到屋外,问他:“你不带我去见一见他?”

艳阳天道:“他人在外面,你自己去找。”

言罢他回到了大厅问那个女孩儿要煎药的砂锅,女孩儿带他去了厨房,给他找了个砂锅出来。艳阳天趁泡中药的当口点了根烟,女孩儿还没走,看到他抽烟,问他:“你抽烟?”

艳阳天不看她,靠在门边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女孩儿又问他:“真没武功了?”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听过他的故事,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可艳阳天对她不好奇,对她怎么知道他是谁,从哪里听到他的故事,那些故事又是什么样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前江湖很大,故事兴许有所耳闻,可北方的第一不一定知道南方的第一长什么样,现在的江湖很小,都快称不上江湖了,更像片池塘,别说池塘里的每只蛤蟆互相认得了,池塘里的蝌蚪都能叫出来每只蛤蟆的名字。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女孩儿突然给艳阳天道歉,兴许是艳阳天的沉默让她以为自己惹艳阳天不高兴了,她低着头匆忙经过艳阳天身边时,艳阳天说道:“你刚才拉着我的时候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我脾气好不和你计较,换成别人,你拉他们的手想要推测武功高低,是大忌,你的手早就被废了。”

女孩儿哭笑不得:“刚才是我不好,可你算什么脾气好,脾气好的人哪会说你这样的话,真正是怪人。”

艳阳天回到厨房,把药下进了锅里,他煎药时周白清来看他了。周白清说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因为怕走漏风声,他可能要和陈十七挤一间房。陈十七另外给艳阳天安排了间客房,就在他卧房隔壁。

“说完了?”艳阳天看周白清佝偻着背,说话时东张西望,便用力拍了他一下。周白清额上青筋狂跳,抓住他手说:“你想干什么?”

艳阳天道:“我是在和做贼的说话还是在和杀人犯说话?”

周白清重重放下他的手,挺起腰杆,道:“陈十七还让我提醒你一句,陈富的大徒弟,那个找过你麻烦的黄毛每天都会过来,你最好小心着点。”

艳阳天的药快好了,他打发周白清走,周白清郑重地警告他:“不和你开玩笑!和你明说了吧,陈老爷是拿龙头棍的,他死后棍子一直由帮会里的老人保管,事务分散给他几个徒弟处理,他临死前留下的遗言意思就是谁能杀了你,龙头棍就给谁,你明白不明白?!”

艳阳天不耐烦地点头,周白清也不耐烦,他把艳阳天推到厨房外,拿了个碗给他把中药倒了出来,端去给他喝。

艳阳天不怕烫,更不怕苦,端着碗咕嘟咕嘟把碗热乎乎的药汤一下就喝完了。周白清把碗拿回来,那碗还有些烫手,他道:“看来真是续命的药,你喝这么急。”

艳阳天道:“一定续到给你解了蛊,你放心。”

他不提蛊的事还好,一提周白清心里就堵得慌,他和艳阳天在厨房门口分开,艳阳天往前厅走,周白清去找陈十七,他给了陈十七一袋药渣,让他寻个可靠的中医问问这些药是治什么毛病的。

陈十七问他:“谁的药?”

周白清并不避讳,道:“艳阳天的。”

陈十七道:“你觉得他是装病?”

周白清道:“天晓得,我以前跟着他的时候没看他吃过一帖中药,再说了,手筋脚筋断了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外伤,他内力还在,不至于要靠药续命。”

陈十七看了看周白清,欲言又止,周白清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十七便把话说开了,他道:“你和艳阳天怎么会一道过来的?”

周白清道:“不是刚才和你说了吗,艳阳天捡到了乌面女的铃铛,乌面女临死前托他把铃铛给昆门市一个和尚……”

陈十七打断了周白清,逼近他,道:“那你为什么要陪他一起去昆门?”

周白清正捧着饭碗吃饭,眼睛一垂,扒进三大口饭后,含糊地说:“就是陪着走了一趟。”

他语焉不详,陈十七也没再多打听,只道:“艳阳天这个人邪门的很,凡事多当心吧。”

“邪门?”

“我师父陈富去找他交手前让算命师傅给算过一卦,说艳阳天是邪神转世,命里带毒,煞气重,煞的还都是别人的命。”

周白清哈哈笑了:“这种封建迷信我不信。”

陈十七白了他一眼:“爱信不信,你快吃,吃完和你说正经事。”

周白清连声应下,饭后,陈十七透露给他一个重要讯息,南奉天和他那群同伙没有都死绝,还有唯一一个幸存者。周白清竖起耳朵,忙问:“是谁?”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