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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穗儿萧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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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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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她这一说,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吃惊。

这可是阿珩少爷的骨血,得来不易,不曾想竟在乡下险些被打掉?

盛平大长公主忙问:“那后来呢?”

穗儿想了想:“流了一些血,并不多,后来就没什么动静了。”

当下赶紧问老大夫,老大夫回说:“想来腹中胎儿到底是虚弱了,小夫人身子也虚,需好生补养就是了,我再开一个方子,照着这个抓药来,一日三次。”

盛平大长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嘱咐穗儿说道:“这总算是有惊无险,保下了这小胎儿,也算是他福大命大,以后可万万记得,不能做这等傻事了。”

顾穗儿点头低声应着。

这边盛平大长公主又嘱咐了顾穗儿一番,最后还吩咐睿定侯夫人说道:“你可是要记着,好生看顾这孩子,她肚子里可是阿珩的血脉,马虎不得。”

睿定侯夫人恭敬地道:“母亲安心就是,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还记得她的嘱咐么。

“嗯,歇会……”顾穗儿并不知道安嬷嬷心里这一番计较,迷糊着喃喃地这么说,之后便在安嬷嬷的服侍下躺着了。

躺在那里,她还是不安稳,肚子里的小蝌蚪弹跳踢腾,她傻傻地望着锦帐顶子,脑子里不断地想之前的那一幕。

她努力地回忆起当时的所有细节,她想把那一幕记下来,刻画在脑子里,记一辈子,不过一切都变得仿佛隔了一层纱雾,她竟然只记得他的眉毛如柳叶,黑眸如深水,她还记得他的唇摩擦过自己脸时那种火烧火燎的烫。

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被他的唇碰触过的地方,那里明明依然像之前那般滑腻柔软,可是她却觉得被印下了烙记。

他的烙记。

眼里有湿润的东西滑落,当耳根处感觉到潮意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落泪了。

并不是悲伤,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无法掌控的情绪在她的心口处奔腾。

突然想起小时候,隔壁家的驴缰绳断了,那驴尥蹶子跑,撒欢跑到东边山上,一群村民在后面追赶吆喝,可驴就是不停下。

至今记得,那驴子高高扬起的蹄子,以及被风往后狂吹的短鬃毛。

她一直以为驴子是温驯的家畜,拴着缰绳戴上驴套,可没想到它竟然可以这么肆意狂放。

现在,她的胸口那里,就有一头这样的驴子在疯狂地奔跑,肆意地撒欢。

那种躁动情绪像是春日里汹涌而出的河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微微张开嘴巴,大口呼气,瞪大湿润的眼睛。

黑暗中,她好像又看到了他那双深如黑潭一般的眼睛。

她羞燥得不能自已,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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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顾穗儿晌午过后便歇着,整个人睡得昏沉沉的,一直到了晚间时分才醒来,她看看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过去老夫人那边请安了。

最近老夫人看她身子越来越重,便说她不用过来请安,就好好歇着吧,天气冷,来回走也怕她受风寒。

可是顾穗儿心里明白,自己是乡下来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的,本就处处不如人,若是再不勤快些,又凭什么能活下去,总不能一辈子靠着肚子里的小蝌蚪。

所以她依然坚持着过去老夫人那边请安,早上凉些就多搭件衣裳,路上累些就让安嬷嬷扶着过去。

现在萧珩命人给她做的衣裳也都做好了,从秋天到冬天穿的都齐全了,而侯府也开始统一给做衣裳了。

她感觉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喜欢看自己穿她们送的衣裳,而萧珩却不喜欢自己穿别人的旧衣裳,想来想去,她决定,去请安的时候穿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送的,回来就赶紧换上萧珩让人做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