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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老站长叶长青的故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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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员要在列车车箱内外爬上爬下,车上结满冰霜,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倒摔伤,加之穿戴很多,行动不便,碰伤摔伤的事时有发生。哨兵条件更差,当时的国门岗楼是单层木板钉起来的,四面透风,没有任取暖设备,哨兵在刺骨寒风中站岗,部队配发的皮大衣皮帽和棉衣裤无法抵御西伯利亚的刺骨寒风,哨兵要穿蒙古袍、皮裤、戴草原帽,脚穿高筒毡靴。冻伤事故偶有发生,有一次我们班一个战士在哨位上穿戴很厚,还是把脸冻伤了,两边脸颊各有一块冻得不通血,出现一块圆形的白色冻块。这类事情一直都有发生。幸亏部队经常进行防冻伤教育,干部战士人人都懂得防冻伤和治愈冻伤的常识,没造成严重后果。为了防止冻伤脸部和鼻子,开始时大家戴上厚厚口罩,经过实践这个办法不理想,因为呼出的热气很快在口罩外结冰。后来改戴鼻罩,也叫护鼻,这是一种为高寒区特制的防寒用品,它是横戴在眼睛和嘴巴之间的一块长条型剪绒或毛制品,两端扣在帽外的扭扣上。它的最大优点是不影响口鼻呼吸,呼出的热气又不于过多地在口鼻处结冰,此外它的保暖性能也优于口罩,冻伤面部和鼻子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既使这样,呼出的热气仍会在鼻罩和皮帽边缘挂满白霜,哨兵一个个个变成了白胡子老头。”

“一年有半年多的大雪封地,给牧民放牧造成困难,牛羊无草可吃,必须要辅之其他饲料以喂养。但一片银白世界却给边防哨兵观察边境动态提供了便利条件,人畜在雪地上的活动非常明显,比在其它任何条件下更容易观察发现。只是雪地反光刺眼,所以望远镜的接目镜要配上有色玻璃防护罩。那时没有夜视设备,夜间主要靠耳朵听,积雪又给哨兵帮了大忙,人在雪地上走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夜间声音传的很远,给哨兵夜间警戒提供了便利条件。大雪封地给干部战士枯燥的生活带来一些特有的乐趣,我们营房外面有一块菜地,经常有野兔到地里拨开雪找干菜叶吃,我们值夜班的同志就埋上夹子夹野兔,有时一晚能夹两三只。一场大雪过后,地皮被雪封严,我们就在营房外面扫出一块空地,撒上粮食,用木棍只起大筐或筛子扣野鸟,主要扣当地一种叫沙半鸡的鸟,每次都有收获。有一次刚下过一场大雪,我们有个同志在营房外面竟赤手空拳捉到一只野兔。在厚厚松软的雪地里野兔跑不快,有时甚至会陷进深深的雪坑里出不来。东北地区差不多每年二三月份都要下一两场大风雪,有一年二月末一场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当地叫大烟泡,大雪伴着呼啸的西北大风,能见度不足十米,平地积雪半米以上,低洼地有的积雪达几米,公路、铁路运输中断,出入境火车、汽车被迫停运。雪一停边防检查站官兵全体出动,分别从十八里和市区两个方向沿铁路和公路清除积雪,还有驻军其它部队、铁路职工等人奋战整整一天,抢修通往市区至国门的铁路和公路。在我们尚未抢通之前苏方接送工作人员的小汽车入境,开到半路被积雪堵住,司机加大油门把堆雪冲了个洞钻了过去。”

“尽管满洲里冬季气候恶劣,对于我个人来说并没感觉特别可怕,我已有了牙克石一年的生活经历,对严寒有充分心理准备,两地同处大兴安岭岭北,相距仅300来公里,气候条件相近。所不同的是学生室内活动多,战士室外活动更多些。高寒区不管外面多冷,一进到室内脱掉大衣和棉鞋马上就暖和了。北方室内都有取暖设备,室温一般都在20度以上。所以我感到寒冷并不是很可怕,至少在有人居住的地方是如此。至于个别远离人群,到荒郊野外单独活动的人就另当别论了,确实发生过有人因深夜迷路冻死在草原上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