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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双姝戈壁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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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时候,刘刀疤的面店已经打烊了,可今天,他门口的两盏灯还亮着,昏昏暗暗的光照着东渠镇唯一的一条街——奔阳街。

他坐在店门口,看见奔阳街破烂烂的,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的样子,在灯下显出一种灰头垢面的感觉。

东渠镇是西澜境内最靠近离洳大漠的镇子了,几乎一出镇就是沙漠,连客商都不会走这条路。东渠镇之所以能成镇子,是因为西澜在这附近设置了兵所。大兵们平日里除了训练,也得有地方找找乐子。所以这个东渠镇,虽然只有一条街,但也有酒馆、青楼,当然这个小小的面店便更有存在的理由了。

刘刀疤今年有四十来岁了,很黑,身体瘦瘦弱弱的,又瘸了一条腿。他在东渠镇卖了五年的面,仅仅只够糊口。

过了一会儿,刘刀疤站起来,神色有些激动,然后又淡然地坐下去。有“得得”的马蹄声,从镇外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刘刀疤眯着眼睛,看到一个女人骑着马,披着月色迎面而来。女人走到他的面馆前,看了看他的破招牌——刘记面馆。

“老板,都有什么面?”女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旁边的柱子上,淡淡问道。

“客官要什么面就有什么面!”刘刀疤翻翻眼皮,站起身来,哼哼道,“牛肉面鸡杂面素面!”

“那我要一碗素面,多加料!”女人掀起披风帽子,露出明媚的容颜,仿佛把整个奔阳街都照亮了,“还给我打包一些干面。”

刘刀疤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体顿了顿,说了声,“客官请随小人进屋坐。”

女人点点头,随着刘刀疤走进屋,刘刀疤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两人进了屋子,刘刀疤往厨房走,奇怪的是女人也跟着进去。

刘刀疤走到灶台边,推了推锅,“吱呀”一声,一道石门在灶台下打开,一条长长的石梯蔓延下去。刘刀疤指了指,女人沿着石梯走下去,仿佛被一张黑漆漆的大口吞没了一般。

长梯的尽头,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块儿木头,一只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他听到脚步声,看到走来的女人,清寒的双眼泛起一抹温柔神色。

女人无来由地在心底叹息一声,缓步走向前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的面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连他雕刻的内容都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女子的样子。

但老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雕刻手中的东西。

“拜见颜姑娘!”刘刀疤跟进来,就要跪倒在地上,冲那女人叩头,女人却一把托住他的手臂。

“刘大哥不必多礼!”颜聆歌淡淡一笑,扶起刘刀疤,又看了看专心致志的老人,道:“这些年多谢刘大哥帮我照顾师父了。”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刘刀疤站起来,端了旁边一张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方才对颜聆歌道,“姑娘你坐,我还以为姑娘早上便会到了。”

“本来是早上应当到的,路上遇到一点沙暴。我坐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走了!”颜聆歌坐下去,眼睛却看着专注的老人,道:“师父,小颜来看你了。”但老人却依然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无奈,颜聆歌只好回过头去问刘刀疤,“师父现在情况怎么样?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跟小人说一两句话,坏的时候,就不发一言,只雕刻东西。”刘刀疤轻轻道,“现在已经很好了,不会再出去打架了。姑娘知道他的功夫……。”

“嗯,那倒好!”颜聆歌点点头,又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人收到了陌寒公子的传书,便帮姑娘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刘刀疤站在旁边道。

“都有些什么东西?”

刘刀疤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子,提出一个灰色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里面是几个盒子和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衣服是百年蚕丝、刺猬皮加一些特殊药物所制,能有效减轻锐利兵器的伤害,另外外边有一层细刺,刺上焗毒,因为怕你自己碰到,所以没敢放太烈的;内里轻软舒适,适合在沙漠里穿着。陌寒公子说你喜欢红色,所以特意制作了红色的!”

“这个盒子里的是袖箭,藏于袖子里,只要暗动机关,便能发出小箭,因为体积太小,只能容纳三枝箭,这三枝上面用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姑娘要小心!”

“姑娘此去颐都地下城,难免会遇到一些毒虫蚁蝗之类,这个小瓶里装的药,虽然不至于能解百毒,但普通的毒药差不多能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