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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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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第二次蜕变在青春期结束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男孩,像烂俗故事里说的那样,你知道嘛,情情爱爱的小说故事都有第三者插足,又有一个情敌看上了这个男孩子。这个情敌和我一般年纪,比我漂亮,比我可爱,比我能哭,你们知道吗?女孩的眼泪是多么厉害的武器呀!~”

  她说起这件事时,变得伤心,眼神都不对了。

  “和我说的一样,它也有个烂俗的结尾——

  ——男孩先说喜欢我,又说喜欢她。”

  汉娜的语言表达能力很有问题,不过没关系,伍德可以尽量去脑补。

  “然后不喜欢我了,也不喜欢她。”

  伍德:“等一下,请等一下。让我理一理。”

  汉娜不会让伍德等,她从来都是个性急的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性别。

  “我问男孩子为什么?情敌也要问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

  汉娜猛地一挥手,右臂与脖颈上的红围巾化作千把利刃,把马路上的铁菱陷坑扫了个干净,这些是当地土匪留给车队的见面礼。

  “因为男孩还有很多个备选新娘!要我形容一下!就是Du……DuDuDuDu!”

  刀片跟着热带季风一通卷上天,利刃悬在半空,像是巡逻的家犬,要嗅出敌人的踪迹。

  “Dust!”

  ——是屑。

  “不过这点打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接受我的人却没有任何,哪怕一个。”

  刀锋光洁如镜,在空中飞舞旋转,不一会就回来了。

  看来布下陷阱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正让我感受到震惊,并且惊讶到头皮发麻的是……”汉娜描述着第二次闪蝶出现的缘由:“我的情敌在我遭受失恋打击时,她对我说——

  ——你很强大!

  ——你的枪,你的马,你的父亲,你的五角星警徽都很棒!

  ——你真帅!

  ——你太迷人了!

  ——认清这个人渣吧!

  ——其实我爱的是你!”

  汉娜舒展着手臂,绑好围脖。

  刀片重新铸造出血肉之身,她敲打响指,活络血管和经脉,比着伍德的招牌手势,一个待击的起爆按钮,一个大拇指,给乘务员点赞。

  “我看见漫天飞舞的闪蝶,狠狠亲了她一口,然后拒绝了她!”

  她如此说,如此做。

  “因为我是个警官,只会抓罪犯,完全对付不了爱哭的女人。”

  她抓下几根头发,让它们变成镜子的破片,变成粗粝的魂威雏形,人生只经历了两次蜕变,她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化身来维持魂灵的形体。

  它能割开麻绳,割开罪犯的脖子,带着动脉一起,把脊椎骨砍断,伤人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

  它一点都不好,我都不敢在爸爸怀里撒娇……

  它和那个情敌一样,和那个爱哭的姑娘一样——

  ——是个大坏蛋,只要它(她)离开我,哪怕一百米的距离……”

  干燥的热流搅动发丝,将它们带往远方。

  “我就会永远地失去它(她)。”

  镜片闪着刺眼夺目的光,飘出去没多远,就重新化为发丝,与主人断开联系之后,它也失去了神力。

  汉娜变得灰心丧气,几乎咬牙切齿。

  “我要是把心留给它(她)——

  “——只要它(她)背叛我,哪怕一次。”

  她重新打起精神,把魂威的特性与弱点都说给伙伴听。

  “我就会丢掉性命。”

  等她回过头,用憨实朴素的笑容面对货栏里的“后宫佳丽”时。

  男人们危襟正坐不苟言笑,像是换了一副灵魂那样,在大热天穿戴整齐,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汉娜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了?”

  “破镜难重圆。”伍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汉娜魂威的特质。

  阿明紧接着打出连击:“我们听完了亚美利女士的故事,在商量着,有没有一种可能,能不能通过蜕变的方式,让你的魂威变得完整,至少不像你现在照镜子那般尴尬,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你最恐惧的东西就是镜子,恨不得把它打碎了,变成刀子,变得像是一只刺猬。于是我们讨论,要不要让你再演一次话剧,只不过这次当公主,不做巫婆了。”

  林奇紧接着跟上。

  “汉娜小姐,你信神吗?你需要亚蒙吗?”

  凯恩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持人类本质。

  “我是个女权主义者。”

  达奇思前想后,往嘴里又点了一根烟。

  “三十八岁,有婚恋史,目前丧偶,独居,女儿在芙蓉城当记者,很漂亮,是我亲生的……”

  伍德这个大阴阳师劝解着:“至少放过玛格达……至少放过她。”

  “哈哈哈哈哈哈!算了吧!”汉娜拄着膝盖,笑得嘴都歪到耳朵根了:“逗我开心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太阳刚落到远山的峰峦,藏在榕树的大叶子里。

  汉娜捂着大帽子,公路两旁卷来风沙,在她精致脸颊上划不出伤痕,阳光或冰雪也伤不到她,她的魂威护着她。

  米特兰南方人种的毛孔粗大,但在她泛着金属色油腻光泽的肌肤上看不见这种特征。

  “是姐的秀场!”

  她是一件易碎品,是金发傻妞。

  “我今年二十五岁。”

  转过盘山公路。

  海拉的多隆郡近在眼前。

  沿着土坡往郡县的门楼看,沿途停着二十来辆马车。

  马车上的武器五花八门,从枪械到矛锤,从土炮到刀斧,看上去不少土匪恶霸跑来县城里聚会。

  “职业是警官。”

  她踢开货栏的大木栓,靴底和马刺震下泥巴,一时尘土飞扬。

  她摩拳擦掌,准备从一群人渣里,找出魔鬼的真身。从阿明腰上取回自己的配枪,朝着官道的马车开火。

  子弹射断了一条绳索,马车的货架上落下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看不都不用看,是匪徒抢来的受害者,处于昏迷,摔在地上也不会喊疼。

  闻声赶来的劫匪暗哨刚跑出塔楼,让洋葱一蹄子踢碎了脑袋。

  她吹着口哨,给洋葱扔去一把蕨叶作为奖励。

  “喜欢冒险,喜欢唱歌。”

  她将伙伴们送下车,逐个击掌,感觉比男女之情还要深厚,要细说应该是灵魂伴侣。

  “喜欢发出DuDuDu~的怪叫。”

  她只顾着完成伍德老师留下的家庭作业,隆重地介绍着自己。

  “是个稍微有些奇怪的女孩子!”

  不论是性格,还是魂威。

  都算与众不同的两个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