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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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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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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背着医箱, 飞快奔走, 汗水顺着他的面额流下。身后士兵不断催促。那中年大夫擦了一把汗, 转眼来到一家客栈,他急匆匆地跟着士兵快步上楼。

****

相比于京城的那些豪华客栈,这家店铺实在过于普通,但却是附近最好的了。

魏央胸口的箭尚未拔出, 他脸色惨白如纸, 带着痛苦, 额上汗珠接连坠落。

萋萋护在一边,不断为他擦拭, “魏央,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男子视线模糊, 但他知道是谁在他身边。他艰难地点头,应声。

萋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每每视线一落到他胸口那大片血红的地方,心都是一缩, 忍不住哽咽, “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这时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见大夫来了, 萋萋立时奔了过去。

“大夫,救他, 快救救他啊。”

“容我看看, 小娘子莫急。”

那大夫说着便奔向了魏央, 但打眼一看那伤势,心不禁一惊,甚至没解开他的衣服,当下便打怵了。

“这……”

那大夫退了两步,摇头躬身道:“小娘子,这公子伤势太重,羽箭入的很深,拔出危险极大,怕是要凶多吉少!”

萋萋身子一晃,越听心越沉,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袖,红着眼圈,不住央求道:“大夫,你,你要想办法,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

那大夫叹息摇头,“小娘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不敢,那床上之人半边身子已经入了棺材了,这羽箭一拔出,他怕是立马就要死了。

他何必蹚这浑水,于是说着,转身便要走了。

“大夫!”

萋萋声音微颤,乞求着呼唤。

但那中年男子摇头,决然离去,可他还未到门口,便见门被人打开,而后一个相貌俊朗,但眸光阴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令他不由得一哆嗦。

男人声音不大,逼视着他,冷冷地道:“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那大夫一听登时腿一软,差点跌倒下去。这时却被男人一把拎扶了起来。

他还未极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推向了前方。

那大夫一个跟头奔到床边,浑身冷汗淋漓,哆嗦战栗,但连头都没敢回。

萋萋虽不喜魏嘉良如此逼迫他人,但当下也顾不及怪他。

豆大的汗珠顺着那大夫的额上流下,此时此地却是别无他选了,这时他转头朝向魏嘉良,战战兢兢地颤声再次道:“爷儿,这位公子伤的很重,但,但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魏嘉良居高临下,没有言语,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心颤。

大夫不再说话,赶紧颤颤巍巍地卸下医箱,擦了把汗,转身准备为魏央拔起箭来。

萋萋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大夫为魏央解开衣衫。他怀中的一张信封吸引去了两人的注意力。那信封已经很旧,上面还有被粘过的痕迹,此时的一小半已经被鲜血染红。

大夫拾起递来。她便接了过去,但因颤抖,一个没拿稳,便掉在了地上。

萋萋赶紧去捡,这时才注意到,那信封上赫然写着“魏央亲启”四个大字。萋萋呆愣了,因为那正是昔年,她从东宫出逃之时,她写给他的呀!

萋萋心一颤,那信封颇鼓,一摸便知里头不止一封的样子。她胸口“砰砰”猛跳,登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有了一种预感。她颤抖着手,见有信纸已经从信封中露出了一点,便将其抽了出来。

胸口猛地一击,两行眼泪毫无防备地流淌下来。她抽出的第一封信实则也不是一封信,而是那年在那家医馆,她给他的一张字条。

字条上言简意赅,只写着:七日断魂散和俩人后来相见的那家寺庙的名字。

萋萋心被揪起,这时不由自主地去抽那第二封。

那第二封竟是三年前在魏家,她求他帮她取回姐姐嫁妆时,留在那块岩石下的一张字条。

萋萋不受控制地双肩耸动,突然之间,只觉得心疼的不行。

纸张已经泛黄,粘了又粘……就这么一个东西,一个一文不值的东西,他竟然视若珍宝,留了三年,还一直带在身上……

魏央……

萋萋双眼朦胧地朝向床边,看着那已经几近失去意识的男子。

“你一定要活着啊……”

这天,萋萋在他床边守了一天一宿。

羽箭虽偏离心脏,但射的极深,被拔出后,魏央便没了回应……

“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大夫最后摇头叹息,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萋萋在他身边陪了两天两夜,和他说着话……滴水未进,更是什么也没吃,终于在第三天,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之时,她只觉得被褥丝滑,有人在喂她喝水。

萋萋恍惚睁开眼睛,魏嘉良的那张俊脸出现在她眼前。

“萋萋。”

声音柔和,男人笑了。那笑容很好看,很温柔,和对待别人全然不同。

萋萋一见是他,蓦然起身,一把就打翻了他手中的碗。

她怒视着他,死死地盯着,也不问他话,甩开被子便下了床,披了外衣直奔魏央房中。

天气阴寒,魏央依旧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萋萋摸了摸他的脉搏,微弱,和前几天几近一样,并无变化。她叹息一声,为他盖了盖被子,喂他喝了些水。

“魏央你一定要醒来,小公主在等你。”

不时听见房门声响,萋萋侧头,余光见魏嘉良进来。

“你若不吃不喝,我只好把他送走。”

萋萋站起身来,朝向他冷漠的脸,“我想知道,一个人能心狠成什么样,会对自己无辜的侄子下死手?”

“他和我作对,妄图劫走你,便不无辜。”

“那你又凭什么要我,凭什么随意左右我的命运?”

魏嘉良不说话了。

是,萋萋看出了他对她和对旁的人不一样。他对她温和,看她的眼神也很特别,更不管她怎样对他,他对她都依然如故。

但他对她不是爱情,也不似亲情,就是一种寄托,一种很自私的寄托。他不在意她愿意与否,心悦与否,就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魏嘉良你想过么?我姐若是在天有灵,她只会更恨你!”

萋萋死死地盯着他,说完这句,冷然离去。

烛光,月光,床上昏迷着的少年……

人影,物影,房门微微晃动,男人立在房屋正央,神情黯淡……

****

萋萋会吃东西。她不想死,也不会轻易寻思。她会好好活着,不是为魏嘉良,是为自己和颜绍,还有他们的孩子。

月上中天,她望着床顶,躺在一动不动,许久,还是下了床,再次去了魏央的房中。

但还未走近,行到魏嘉良房间却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萋萋脚步一滞,究其原因,只因那两个声音她都听过。

一个是魏嘉良的无疑,另一个怎么这么熟悉……

她胸口骤然狂跳起来,还想再听,辨认一番,但里面的话声却止了。而后没多久,萋萋便听见了脚步声。

她立时钻进了隔壁一间空房,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愈发地紧张,这时见有人从魏嘉良的房中走出。

那人比魏嘉良矮,也比他瘦一些,但萋萋始终未见其正面,只是看那身影觉得熟悉。

第二日晚上,依旧是去看魏央的途中,她再度在魏嘉良的房门口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萋萋停了脚步,只听里头的男人声音低沉。

“有摄政王相助,此事定然万无一失!事成之后,这大夏是我的,西南便是你摄政王的。”

这声音……是……

萋萋听到此胸口猛地一击。

她突然知道了!!

但还未及多想,千钧一发,只见那屋门霍然开了,电光火石之间,便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

“唔!”

萋萋花容失色,但于此同时却也看清了那来人是谁?对方目光阴寒,面如冠玉,正是她姐夫魏嘉良。

魏嘉良显然没料到屋外之人是萋萋,一见心一颤,立时松开了手,露出几分紧张。

“萋萋,你没事吧……”

萋萋胸口狂跳,一来要吓死了,二来,那门开了,里头的另一个男人也转过了身来。

俩人仿佛一起对上了视线,都是一惊。

萋萋猜的半点错误也无,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颜纪!

半年前,颜纪被苍梧人救走,大夏派众兵追去,最后颜纪跳入悬崖,尸骨无存。他人都道他死了,却没想到……

那么俩人刚才在谈什么?

萋萋虽然是个女子,不懂这国与国之事,但又不是傻的!颜纪是想谋叛!

魏嘉良?

萋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是做梦也没想到,魏嘉良还会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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