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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无命白十一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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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皆是泯然众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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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啊...

在落山时,狂风呼啸,借着飓风,孙五行的头脑,终于从刚刚那发热的境地回过了神来,冷静下来。

这一刻,他虽然仍有不甘,可当初那些歇斯底里和恨意之类的负面情绪,反而好似被风吹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的最后,在临近山脚时,自知自己有死无生的他,不过是在心头默念了句对不起。

不知是何故。

可诡谲顿生。

原来在他即将落地,粉身碎骨的前一刻,差不多连几十个呼吸都不到,他头顶上的那枚青果忽然青光大盛,青果直接消失不见,然后他周身整个都被一片浓郁至极的绿色所包围。

接着,孙五行便消失了去。

便是好似此方天地间,他也从未出现过般。

在山脚下的付南,包括远在数里之外的那数十位修士,齐齐目瞪口呆。

付南呆呆更是喃昵道:又是这种操作?

常言事不过三,不然尤过不及。

可现在,就在他面前,这种消失的戏码便是好似将他当猴般戏耍样,一次又一次。

付南先是捏紧拳头,但很快便又松开,尤有怨气地嘀咕道:厉害的,厉害的。

至于重新稳固了身形,并且毫不犹豫地便继续向上攀山的少年,对于此事心境之中却是毫无波动可言。

就像是路边蝼蚁因为一场意外而死掉般,不注意,不在意。

而此时他距离阿彩已经不过是只有数丈之遥。

数丈之遥说远不远,可对于他现在来说,说近倒也不算近。

倒是他心里同阿彩的距离,此时已经算是近在咫尺了。

事实上。

随着他越是距离阿彩近,他心间的那份折磨煎熬便越是多。

须知早在那楚门精绝分殿门口,在那陆姓仙师那掌中山河的莫大神通中,他便已经领悟到了一分极为敏锐的识念感官,便是但凡出现在他周围之人,无论好坏,只要修为不算高出他太多,心境熟稳极多,那他定然能够加以感知。

窥测人心。

无论是修为也好,还是心境念想也罢,大都是可以知晓甚多的。

随着他距离阿彩越来越近,感知自是也越来越敏锐。

在他的感知下,阿彩那盏命格魂灯,当真已是若那暴雨之中的飘摇小舟,在那疾风骤雨之下,摇晃不定。

当真是随时都会有翻浪毁去的危险。

事实上这一次的登山途,一直都是如此这般。

少女默默等,少年急切来。

数丈距离,在少年这里,如过天堑。

待得小十一终于是攀到少女身边,伸手轻轻将已经意识几近尽消的小姑娘搂在自己怀里,瞧见她身上那些当真无异于惨绝人寰的伤痕一幕时。

少年在这一瞬间就哭出了声来,对不起,阿彩,公子来晚了。

这一刻的少年,已是血泪流满面。

然后他一边流泪不休,一边伸出颤巍巍的手,从大嘴中摸出那枚是阿彩成就无上金丹最为重要机缘的青果,小心翼翼地放在阿彩头上。

在放上去后,他仍是不敢将手拿开,可也不管握住,生怕这青果会不安安稳稳地立在阿彩的头上,生怕因为自己握住,那青果所含机缘,便会有一部分引动到他身上去。

到时候若是因为被他分流出不少青果机缘,而导致小姑娘机缘不够,结果无上金丹与其失之交臂,那他到时候当真是连哭都来不及。

刹那间,青果那些生机盎然的青光,直接便将小姑娘全身都笼罩进去。

然后小姑娘周身上的那些凄惨伤势,也在那些青色光晕笼罩下,以着肉眼可察的速度,恢复起来。

直到此时,少年才算长长松了口气,原来那些青色光晕,当真是半点都未落在他身上,哪怕他现在同那些青色光晕,可谓是近在咫尺,相互触碰,可二者之间,便是好似有道瞧不见的透明规则相隔。

是看似相交,实则天各一方的奇异景象。

小十一踩在一处山腰突起处,一手搂着阿彩,另外一只手死死握住剑柄,但手肘还是费力抬起,自己也向手肘靠去,然后轻轻抹了把脸上的流之不断的血痕,这才对着那只也已经是摇摇欲坠模样的鸢鸟,微微一笑,轻道了声,血鸢,谢谢。

至于鸢鸟。

不想搭理他。

此时的鸢鸟算是又气又无力,精力和一身修为都因为为阿彩续命而消耗了个七七八八,趁着终于是没它什么事时,赶紧琢磨着恢复自身精力和修为,哪里还有闲工夫和闲力气骂他的?

只见鸢鸟仍是立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动也未动,就这么随着早已是已是意识模糊,靠着他怀中晕阙过去的彩蔷薇一起,呼呼大睡。

瞧见这一幕的少年,哪怕身躯因为太过疲累而不住在轻微颤抖,可他嘴角仍是悄然勾起一抹弧度,很像是不由自主地就微笑渐盛,真好。

然后。

他便抬头了。

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翻滚血云,以及血云曾之上,高出天际的断界山顶。

山顶有啥,他并不知道,至于是不是仍是那座小茅屋和那颗已是结了嫩芽的老槐树,还有那个拄着槐木枝拐杖的驼背老者,他也不敢妄加猜测。

也无需猜测,因为,他只需要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需要上去,那就行了。

所以,少年接下来的动作,不单单是让付南,还包括花谷仅剩下的那一众女修,齐齐捂住了嘴,满眼的不敢置信,满眼的焦急万分,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哭出了声来。

付南在山脚下,瞧着十一的动作,更是急的直跺脚,三番两次想要御剑向上,直上断界山,可这断界山边,不知有着何种禁空规则,无论付南如何起跳,无论他如何想要御剑向上,可就是不可得,每一次都是只在离地两三丈之处,便突兀像是撞到了顶,掉了下来。

最终气得他只得在山脚指着在山腰之上的少年直骂,混蛋!胡闹!你莫不是疯了?

声音之盛,挟裹着浑厚真元,眨眼间传遍此方天地间,也自然直直传入到少年耳畔,心湖之上。

若雷音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