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戏班孤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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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出此言。若此事真能成功，也算我辈为国出力，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朱慈烺恳切地拍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夏完淳接着道：“倒是殿下，一旦你回朝之后，要面临更多凶险，到时我们不能在身边，如果有事，只怕鞭长莫及，真让人担心啊！”
夏完淳此话一出，顾大人和夏子衿深以为然，他们深知朱慈烺如果回朝，虽然有机会登基，但也确实万分凶险，都不免为他担心。
朱慈烺见状安慰道：“届时朝中诸位大人定会鼎力相助，我自己也会小心行事的，各位勿为我担心。”他略一停顿，开玩笑地道，“再说，何时回朝，现在还不知道呢！你们现在就担忧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眼看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顾咸建含笑道：“存古，正好，明日是家母七十寿辰。我请了戏班子前来祝寿，你们到时一起过来热闹一下。”
“老夫人七十寿辰？”
顾咸建有些难为情地道：“本来国势日颓，我等不该再奏升平之乐、靡靡之音，于心不安哪！只因前日母亲与内人出去上香，路边一戏班子在招揽营生，内人见他们境况萧条，联想到今日母亲寿辰，便答应他们过来演几出戏，也算给他们碗饭吃。”
夏完淳笑道：“大人，这是好事啊。老夫人七十大寿，热闹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不，戏班今天已经住到家里来了。我也不喜热闹，所以跑来看看殿下。”
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家丁快步进来，向顾咸建禀报说大舅爷来访，顾咸建便先告辞回家了。
几人目送顾咸建出了门，夏子衿问道：“存古，明日顾老夫人寿辰，我们送些什么才好？”
夏完淳笑道：“送礼这件事，我是最不懂的。还是姐姐拿主意吧。”
夏子衿沉吟片刻，道：“中秋已过，天气转凉，不如我们去买件狐皮褂子，早晚温差大，老人家用得着，再加上两匹上好的绸缎。你们觉得如何？”
夏完淳和朱慈烺笑着连连点头：“你想得最周到。”
“既如此，存古，你陪着殿下，我这就叫上采薇上街给顾老夫人买寿礼。”
夏完淳问道：“对了，采薇呢？”
“在洗衣服。”夏子衿一边回答，一边轻巧地走出了院子。
次日晌午，夏完淳按照夏子衿的吩咐，带了寿礼来到顾大人府上。他们都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本意是让夏完淳送完寿礼，寒暄几句就回去，意思也就到了。朱慈烺和夏子衿也就不用露面，图个清静。夏完淳进了顾家，才知道顾大人在衙门有事耽误了，还没回来。管家给他沏了茶，让他稍作等候。过了一会儿，未见顾大人回来，隐约听见后院有锣鼓之声，想是戏班在排练。夏完淳闲来无事，一时兴起，便循声往后院走去。
只见院里早已搭好了戏台，正是戏班子在排练。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手持一把装饰华丽的长柄大斧正在台上比划，台下右侧立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指点孩子的动作，不停地大声吆喝，态度非常凶狠。司乐的有三人，此时也坐在台上，鼓板声跟着中年男子的指挥时响时停。
看了片刻，夏完淳正打算离开时，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各抱着一堆道具从他对面走来，那孩子一下引起了他注意。不知道是道具太重还是孩子的鞋不好穿，夏完淳见他走路有些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的。夏完淳心中奇怪，因此不免对这孩子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使他惊异地发现孩子脸颊红肿，甚至有些发青，如果不是生病就是挨了打。也许戏班的训练异常艰苦，这孩子脸上没有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活泼，表情非常漠然而麻木。他眼神与夏完淳对视的时候，很快就默默移开了，没有丝毫小孩子对陌生人应有的好奇与顽皮。
不知道为什么，夏完淳的心里像被什么螫了一下。当孩子走到他面前时，他故意拉住孩子的袖子，弯下身亲切地问道：“小兄弟，今晚演什么戏呀？”
面对陌生人的亲近，孩子没有任何愉悦的回应，他漠然地答道：“《劈山救母》。”说完，没有片刻停留就走了。
夏完淳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呆立了片刻，叹了口气，便往前院返回。谁知刚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你找死！”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地快步向舞台左侧走去，他的前方正是那抱着道具的孩子。他显然跌倒了，正坐在一堆零乱的道具旁，一脸惊恐地看着气势汹汹向他走过来的中年男人。那男子奔到孩子近前，一句话没说，先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孩子惊叫一声，脸朝下伏在地上，哀哀哭泣起来：“班主，我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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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出此言。若此事真能成功，也算我辈为国出力，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朱慈烺恳切地拍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夏完淳接着道：“倒是殿下，一旦你回朝之后，要面临更多凶险，到时我们不能在身边，如果有事，只怕鞭长莫及，真让人担心啊！”
夏完淳此话一出，顾大人和夏子衿深以为然，他们深知朱慈烺如果回朝，虽然有机会登基，但也确实万分凶险，都不免为他担心。
朱慈烺见状安慰道：“届时朝中诸位大人定会鼎力相助，我自己也会小心行事的，各位勿为我担心。”他略一停顿，开玩笑地道，“再说，何时回朝，现在还不知道呢！你们现在就担忧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眼看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顾咸建含笑道：“存古，正好，明日是家母七十寿辰。我请了戏班子前来祝寿，你们到时一起过来热闹一下。”
“老夫人七十寿辰？”
顾咸建有些难为情地道：“本来国势日颓，我等不该再奏升平之乐、靡靡之音，于心不安哪！只因前日母亲与内人出去上香，路边一戏班子在招揽营生，内人见他们境况萧条，联想到今日母亲寿辰，便答应他们过来演几出戏，也算给他们碗饭吃。”
夏完淳笑道：“大人，这是好事啊。老夫人七十大寿，热闹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不，戏班今天已经住到家里来了。我也不喜热闹，所以跑来看看殿下。”
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家丁快步进来，向顾咸建禀报说大舅爷来访，顾咸建便先告辞回家了。
几人目送顾咸建出了门，夏子衿问道：“存古，明日顾老夫人寿辰，我们送些什么才好？”
夏完淳笑道：“送礼这件事，我是最不懂的。还是姐姐拿主意吧。”
夏子衿沉吟片刻，道：“中秋已过，天气转凉，不如我们去买件狐皮褂子，早晚温差大，老人家用得着，再加上两匹上好的绸缎。你们觉得如何？”
夏完淳和朱慈烺笑着连连点头：“你想得最周到。”
“既如此，存古，你陪着殿下，我这就叫上采薇上街给顾老夫人买寿礼。”
夏完淳问道：“对了，采薇呢？”
“在洗衣服。”夏子衿一边回答，一边轻巧地走出了院子。
次日晌午，夏完淳按照夏子衿的吩咐，带了寿礼来到顾大人府上。他们都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本意是让夏完淳送完寿礼，寒暄几句就回去，意思也就到了。朱慈烺和夏子衿也就不用露面，图个清静。夏完淳进了顾家，才知道顾大人在衙门有事耽误了，还没回来。管家给他沏了茶，让他稍作等候。过了一会儿，未见顾大人回来，隐约听见后院有锣鼓之声，想是戏班在排练。夏完淳闲来无事，一时兴起，便循声往后院走去。
只见院里早已搭好了戏台，正是戏班子在排练。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手持一把装饰华丽的长柄大斧正在台上比划，台下右侧立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指点孩子的动作，不停地大声吆喝，态度非常凶狠。司乐的有三人，此时也坐在台上，鼓板声跟着中年男子的指挥时响时停。
看了片刻，夏完淳正打算离开时，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各抱着一堆道具从他对面走来，那孩子一下引起了他注意。不知道是道具太重还是孩子的鞋不好穿，夏完淳见他走路有些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的。夏完淳心中奇怪，因此不免对这孩子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使他惊异地发现孩子脸颊红肿，甚至有些发青，如果不是生病就是挨了打。也许戏班的训练异常艰苦，这孩子脸上没有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活泼，表情非常漠然而麻木。他眼神与夏完淳对视的时候，很快就默默移开了，没有丝毫小孩子对陌生人应有的好奇与顽皮。
不知道为什么，夏完淳的心里像被什么螫了一下。当孩子走到他面前时，他故意拉住孩子的袖子，弯下身亲切地问道：“小兄弟，今晚演什么戏呀？”
面对陌生人的亲近，孩子没有任何愉悦的回应，他漠然地答道：“《劈山救母》。”说完，没有片刻停留就走了。
夏完淳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呆立了片刻，叹了口气，便往前院返回。谁知刚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你找死！”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地快步向舞台左侧走去，他的前方正是那抱着道具的孩子。他显然跌倒了，正坐在一堆零乱的道具旁，一脸惊恐地看着气势汹汹向他走过来的中年男人。那男子奔到孩子近前，一句话没说，先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孩子惊叫一声，脸朝下伏在地上，哀哀哭泣起来：“班主，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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