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下次就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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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深吸了口气，周围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话声、电视声、护士奔走的声音。
她神色平静：“怎么了？”
白橘芳从破烂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念安，粗黑的手指捏着一张小巧的绿色卡片，却是格外的触动人心。
念安看着她。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还隐忍着悲伤，因为长期的劳作，脸上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念安，这是这次手术你给我们的钱，我都给你存着的，拿着吧。”
“……”她控制不住的哽了哽喉，“为什么不动手术。”
“年纪大了，即便动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受那个苦呢。”
如果念安不曾听到他们那番话，大概就真的信了。
他们不是怕受苦，是怕花钱。
“念安，听你伯父的，走吧，以后陆家的事，我的事，陆然的事都不要管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你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男孩子看着对你不错，家境应该也很殷实，他可能不介意你和阿焰交往过，但念安啊，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把前男友的家人当成娘家人来关心。”
白橘芳不懂什么名牌，只知道莫凉川那身衣服质量看着和街上那些几百上千的差不多。
在她眼里，能穿这个价位衣服的，已经是家境不错了。
念安站着没动，白橘芳便伸手推她：“走吧。”
以白橘芳的力气是推不动念安的。
但念安却被她推着进了电梯。
她伸手替念安摁了一楼的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白橘芳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来，“喂。”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简短、干脆、利落，一如对方历来的处事风格，“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念安，我如果早知道会影响她的婚姻……”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
白橘芳回了病房，看着被白布从头到脚盖住的陆恒，眼泪又下来了。
……
念安木然的出了医院破败的住院大楼，上了车，却一时不知道去哪。
天已经快亮了。
最边缘的部分已经陇上了一层白光。
她摁亮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所以，莫凉川还没有回去。
她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也少，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念安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毫无目的地的胡乱开着，等她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墟前。
这里，是原先藤井小区的地址。
陆焰的出租屋！
已经拆了，钢筋水泥、杂物门窗扔的到处都是，边上停了几辆挖掘机。
念安解开安全带下车，早上的空气里还有润润的水汽，她没有往里面走，更没有发神经的去寻找藤井小区的遗址，她在外围走了一圈，最后躺在一个做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械上。
天空是蓝色的，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她一直盯着看，看的眼睛都疼了。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来锻炼身体，那些谈话声落进了念安的耳朵了，都是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
“王太婆家可真是赶上时运了，就这一片，之前说拆后来又说不拆了，拖拖拉拉了四五年，他儿子和女朋友为了房子的事本来都闹掰了，结果，拆了，赔的还不少。”
“我儿子在拆迁办上班，据他说，要不是上面施压，就这片地，再过个几年都拆不了。要那么高的赔付，政府哪愿意，事情才一直拖着的。”
“那这多出来的钱谁出的？”
“谁知道，说不定哪个集团老总看上这一片了，准备搞大投资，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这地方，偏的鸟不拉屎的，修墓地还差不多。”
“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修墓地我们岂不是住墓地旁边了。”
他们又聊到其他话题上了。
念安睁开眼睛从器械上坐起来。
上面施压——
她并不想将这个施压的人联系到莫凉川身上。
念安的手机响了，这个点，除了莫凉川不会有别人。
她盯着屏幕上‘莫凉川’三个字看了许久，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接起来，“三哥。”
“桂姐说你不在家。”男人的声音里蕴着火气，但并没有发泄出来。
念安的眼眶有点红，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心里头像是窝了一团火，扑不灭，烧不大，让人烦躁的要命。
她闭了闭眼睛，“你也没在家。”
莫凉川：“……”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但已经比刚才柔和了，“生气了？昨晚临时有点事，怕吵醒你了你又失眠，就没跟你说，本来以为早晨之前能处理好的，结果弄到现在。”
“恩。”
念安不怎么想说话，恹恹的应了声。
莫凉川抿唇，眸子里的颜色淡得几乎透明，“如果很累，今天就请假不用上班了，或者去周边散散心。”
他没问她半晚上出去干嘛了，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在莫凉川准备挂电话时，念安开口叫住他：“三哥。”
“恩？”
她默了几秒，低低的说：“公司见。”
“好。”
那头挂了。
念安听着‘嘟嘟’的忙音，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没有回浅水湾，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去了公司。
她虽然和莫凉川说在公司见，但两人不在一层楼，如果不是刻意，一天都见不到。
念安心情不好，画不出什么有质量的设计，所以，基本一天都在查资料。
有事情忙，时间过的很快。
她一整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陆伯父过世，陆伯母怎么办，陆然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申请监狱出来办葬礼。
陆伯母说的没错，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将前男友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娘家人照顾。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操办陆伯父的葬礼！
念安有些走神了，等她回过神来，眼睛的余光就扫到面前站了个人。
她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抽紧，抬头，目光宁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三哥。”
“在想什么？半天没见你翻一页。”
“看的有点累了，走神了。”
莫凉川目光极其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走吧，下班了。”
念安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谎言，她的手指蜷了蜷，握住了莫凉川伸来的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
他牵着念安的手走出办公室，设计部的人已经习惯了下班时间看到莫凉川，没人惊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唯一觉得尴尬难堪的，估计只有王悦了。
虽然除了念安之外没人知道她对莫凉川的心思，但每次她都觉得，莫凉川看她的眼神格外嫌弃，满满的‘你怎么还在’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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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深吸了口气，周围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话声、电视声、护士奔走的声音。
她神色平静：“怎么了？”
白橘芳从破烂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念安，粗黑的手指捏着一张小巧的绿色卡片，却是格外的触动人心。
念安看着她。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还隐忍着悲伤，因为长期的劳作，脸上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念安，这是这次手术你给我们的钱，我都给你存着的，拿着吧。”
“……”她控制不住的哽了哽喉，“为什么不动手术。”
“年纪大了，即便动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受那个苦呢。”
如果念安不曾听到他们那番话，大概就真的信了。
他们不是怕受苦，是怕花钱。
“念安，听你伯父的，走吧，以后陆家的事，我的事，陆然的事都不要管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你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男孩子看着对你不错，家境应该也很殷实，他可能不介意你和阿焰交往过，但念安啊，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把前男友的家人当成娘家人来关心。”
白橘芳不懂什么名牌，只知道莫凉川那身衣服质量看着和街上那些几百上千的差不多。
在她眼里，能穿这个价位衣服的，已经是家境不错了。
念安站着没动，白橘芳便伸手推她：“走吧。”
以白橘芳的力气是推不动念安的。
但念安却被她推着进了电梯。
她伸手替念安摁了一楼的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白橘芳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来，“喂。”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简短、干脆、利落，一如对方历来的处事风格，“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念安，我如果早知道会影响她的婚姻……”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
白橘芳回了病房，看着被白布从头到脚盖住的陆恒，眼泪又下来了。
……
念安木然的出了医院破败的住院大楼，上了车，却一时不知道去哪。
天已经快亮了。
最边缘的部分已经陇上了一层白光。
她摁亮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所以，莫凉川还没有回去。
她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也少，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念安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毫无目的地的胡乱开着，等她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墟前。
这里，是原先藤井小区的地址。
陆焰的出租屋！
已经拆了，钢筋水泥、杂物门窗扔的到处都是，边上停了几辆挖掘机。
念安解开安全带下车，早上的空气里还有润润的水汽，她没有往里面走，更没有发神经的去寻找藤井小区的遗址，她在外围走了一圈，最后躺在一个做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械上。
天空是蓝色的，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她一直盯着看，看的眼睛都疼了。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来锻炼身体，那些谈话声落进了念安的耳朵了，都是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
“王太婆家可真是赶上时运了，就这一片，之前说拆后来又说不拆了，拖拖拉拉了四五年，他儿子和女朋友为了房子的事本来都闹掰了，结果，拆了，赔的还不少。”
“我儿子在拆迁办上班，据他说，要不是上面施压，就这片地，再过个几年都拆不了。要那么高的赔付，政府哪愿意，事情才一直拖着的。”
“那这多出来的钱谁出的？”
“谁知道，说不定哪个集团老总看上这一片了，准备搞大投资，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这地方，偏的鸟不拉屎的，修墓地还差不多。”
“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修墓地我们岂不是住墓地旁边了。”
他们又聊到其他话题上了。
念安睁开眼睛从器械上坐起来。
上面施压——
她并不想将这个施压的人联系到莫凉川身上。
念安的手机响了，这个点，除了莫凉川不会有别人。
她盯着屏幕上‘莫凉川’三个字看了许久，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接起来，“三哥。”
“桂姐说你不在家。”男人的声音里蕴着火气，但并没有发泄出来。
念安的眼眶有点红，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心里头像是窝了一团火，扑不灭，烧不大，让人烦躁的要命。
她闭了闭眼睛，“你也没在家。”
莫凉川：“……”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但已经比刚才柔和了，“生气了？昨晚临时有点事，怕吵醒你了你又失眠，就没跟你说，本来以为早晨之前能处理好的，结果弄到现在。”
“恩。”
念安不怎么想说话，恹恹的应了声。
莫凉川抿唇，眸子里的颜色淡得几乎透明，“如果很累，今天就请假不用上班了，或者去周边散散心。”
他没问她半晚上出去干嘛了，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在莫凉川准备挂电话时，念安开口叫住他：“三哥。”
“恩？”
她默了几秒，低低的说：“公司见。”
“好。”
那头挂了。
念安听着‘嘟嘟’的忙音，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没有回浅水湾，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去了公司。
她虽然和莫凉川说在公司见，但两人不在一层楼，如果不是刻意，一天都见不到。
念安心情不好，画不出什么有质量的设计，所以，基本一天都在查资料。
有事情忙，时间过的很快。
她一整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陆伯父过世，陆伯母怎么办，陆然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申请监狱出来办葬礼。
陆伯母说的没错，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将前男友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娘家人照顾。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操办陆伯父的葬礼！
念安有些走神了，等她回过神来，眼睛的余光就扫到面前站了个人。
她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抽紧，抬头，目光宁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三哥。”
“在想什么？半天没见你翻一页。”
“看的有点累了，走神了。”
莫凉川目光极其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走吧，下班了。”
念安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谎言，她的手指蜷了蜷，握住了莫凉川伸来的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
他牵着念安的手走出办公室，设计部的人已经习惯了下班时间看到莫凉川，没人惊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唯一觉得尴尬难堪的，估计只有王悦了。
虽然除了念安之外没人知道她对莫凉川的心思，但每次她都觉得，莫凉川看她的眼神格外嫌弃，满满的‘你怎么还在’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