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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容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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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齐大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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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静候佳音。”

走了一阵,夕月回头望了望,看到裴元沛挑着风灯一脚深一脚浅走远了,这才恋恋不舍回头,跨步往院里去,低声问绮罗:“你们说的《诗经论著》是什么?”绮罗在廊檐下拍了拍鞋上沾了的碎雪,轻声细语地回答:“以前小的时候,裴元沛背诗背不过我,作诗也作不过我,被他阿爷劈头臭骂了一顿,他便立下豪言壮语,此生定要做一部《诗经论著》,总要比我强。”说着倒没忍住笑了起来,夕月“嗳”了一声,脸上虽也带着淡淡的笑,实则不明绮罗究竟为何而笑。她小时因受嫡母长姐欺辱,少有机会念书习字,大户人家闺女学的那些个琴棋书画她一样没学,年纪小小险些误许他人,去了半张皮才保全清白。这些年来过得不好却也不坏,此时却有些懊恼,小时为何怕挨打,没去墙头多听两天书,忍不住问道:“这书难作么?”绮罗受不住冻回屋去了,双手往热水里一泡,又胀又痛,直痒到骨头缝里去了,她道:“诗三百,字字珠玑,远舟是个磨蹭的性子,等他那论著出来,恐怕我早就入土为安了。”如是一说,夕月倒也笑了笑,忍不住去想方才昏暗灯光下映衬出的那张俊脸,不由得耳根发起一阵痒来,再一摸,竟烫得灼人。

滴水成冰的夜里,最是透寒刺骨,窗外那呜咽的风声,犹如在耳畔,饮泣了一夜。夕月第二日起来,便觉得有些无精打采,强打着精神下榻梳洗,方净了脸颊,绮罗惹了昨夜的汤面来,问道:“脸色这般差?是不是受了风寒?红雨惯来睡相不好,昨夜只听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莫不是夺了你的被子?”红雨嘟囔:“日日我都同你睡,没见我夺你被子,害你受寒。”绮罗睨了她一眼,笑道:“那还不得归功于我这一身皮,早教你折腾得风寒不侵体了。”红雨气鼓鼓地扭头喝汤,夕月笑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矜贵,过会儿子我熬一碗姜汤,喝了就好。”绮罗握了握她的手,道:“你脸色不好,又烫得吓人,今日告个假,躺着养一养。”她道:“不成,我昨儿就已告了假。昨日母亲害病,今儿我好歹得回去看看。只因昨日那个时辰,我出去后定难在宵禁前赶回去,是以才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绮罗呸了一声:“找我帮忙还要你厚着脸皮,我在你眼中可成了什么人?”

夕月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算我说错话,你别同我介意,可好?”绮罗这才露出点笑意来,道:“正巧今日我也要休旬,不如一同出宫去?到时我差人送你回去,也免你行路之苦。”夕月倒再未推辞,点头应下。

用过早膳,绮罗刷洗完了碗筷,便到陈姑姑处去告假,陈姑姑待下宽厚,并未为难,只草草问了几句,便堪合手印文书,放了她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