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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锦楚姒林清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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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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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赵训炎皱眉,笃定的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人:"这不是珍娘的人,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派来的人,一定是……"赵训炎的话还没说完,方才还态度紧张的侍从却忽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冷笑一声:"不,王爷理解错了,公主的意思就是要取了王爷性命,然后嫁祸给太子!"说罢,手里的刀便狠狠朝赵训炎刺来。

屋子里的打斗声迅速吸引了外面的人过来,仅有的侍从一脚踹开了房门。提刀便朝赵训炎杀来!

赵训炎怎知珍娘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使出全身力气开始搏斗,可他身为堂堂王爷,居然被自己的手下追杀,若是此时跑出去叫人,定然被外面围观的所有人瞧不起!

赵训炎从没有这么觉得狼狈不堪过,手中的剑自沾了血,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开始疯狂的厮杀起来,地上一个个倒下的,或是侍卫,或是会武的侍女,直到赵训炎将这十几人屠杀殆尽,才停下手来。

细雨绵绵,落在他脸上,让他生出些恍惚,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堂堂王爷,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微冷的风吹来,让他经不住微微抖了一下,却瞬间清醒!

"不对,不对……"赵训炎连连后退,这些人在跟自己动手的时候,不断把自己往院子门口逼,而后却全部死在了自己的刀下,这一定有阴谋!

赵训炎提步就要离开。王府大门却猛的被人一脚踢开,还在围观昨日讨要院子未果而被杀害的人的百姓,瞧见浑身沾染血迹,手执一柄带血长剑面色阴寒的赵训炎时,纷纷怔住了,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已经死去的王府下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我们温良儒雅的逍遥王,分明是地狱来的魔鬼啊!十七王爷被恶鬼俯身了!"人群后中有人惊呼,百姓们见状,纷纷四散而逃,十七王爷在府上滥杀的事瞬间传开。

赵训炎看着守在门口,似乎要将他拿下的官兵,冷笑起来:"你们来的真及时!"

"是不是我们迟了一些,外面围观的百姓都要被十七王爷屠杀殆尽?"领头的人是新任守城将军梁昭,年仅三十,但却是赵奕恒极为欣赏的人,以手段阴险著称。

赵训炎阴鸷的笑起来:"若是你们早些过来,说不定能看到更精彩的一幕!"若是他们早一分踢开这门,就能看见是自己被人围攻,可是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他很清楚,没有人会再为自己辩护,从上至下,从皇帝至百姓,他们都恨透了自己!

"十七王爷,你这些话,留着跟皇上去说罢,皇上容忍你到如今,你却还在滥杀无辜,十七王爷,真是对不住了!"梁昭说完,阴险一笑,抬手大声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抓起来!"

"我好歹是王爷,先帝之子!"赵训炎眼角发红,冷厉喝道,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梁昭冷冷一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给我抓起来!"

赵训炎见此,便知自己一旦被他们抓住,不等见到皇帝,怕也没命了,反而释然一笑,似乎放下了心中纠结许久的事:"既如此,那我不如做一个庶民吧!"说罢,手中长剑落地,拍拍手,院中潜藏的四五个浑身都被黑衣包裹只露出一双无神眼珠的人便迅速到了赵训炎身前,梁昭甚至可以闻到他们身上尸体腐烂的味道。

"死士?"梁昭微惊,却笑起来:"赵训炎,你要造反不成!"

"这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赵训炎说罢,留下死士,转头便闪身消失在了院中。

梁昭见状,咬牙:"调派人马马上去追!"说罢。自己也跨身上马,急急往赵奕恒府中而去。

等楚姒听到赵训炎府里消息的时候,愣住:"怎么会这么快……"

林傅给她撑好伞,待她下了马车后才道:"五皇子处事利落,而且背后有人撑腰,调派人马这等都是小事,也知道太子不会出来护着赵训炎,所以便放开了手脚。"

楚姒往院子里走去,还是觉得太快了些:"这件事世子爷可知道?"

林傅微微咬牙:"世子妃……"

"说。"楚姒直接道。

林傅顿下脚步,看着她;"你别怪世子爷,他也想让您亲自动手,可是赵训炎跟珍娘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

"所以是我安排了人去见赵训炎,故意漏出马脚,逼珍娘的人动手,而后又通知了梁昭。"林清愚从她身后走来,楚姒回头,看着他眼带歉意的模样,笑起来:"我为何要怪你。"

林清愚小心的走近,上前替她撑着伞:"你说过不让我帮你报仇。"

楚姒瞧着他把自己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样子,眼睛弯起来:"我是担心把你扯入我的是非当众。"

见她并未责怪,林清愚这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楚姒靠近他的胸膛,似乎还能听到他跳的很快的心跳声。

林傅几人知趣的退下,半晌,楚姒才动了动:"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林清愚看着伞外绵绵细雨。笑道:"你知道烟雨落下时的湖面,是怎样的风光吗?"

楚姒微微摇头,她从未关心过这些,也从未有空闲看过这些。

林清愚笑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说罢,温柔牵起她的手,提步往外而去。

楚姒还想问问,可瞧着他扬着嘴角不断笑起来的样子,也咽下了嘴里的话,偶尔,也要放松一下的。

林清愚带着楚姒上了马车,往京华楼而去,至于小福儿,现在堵着要跟上的冷刀:"都说了你不许跟上去!"

"太子的吩咐……"

"太子就巴不得我家世子爷把命都搁他身上!"小福儿不满道。

冷刀看着面前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冷冷咬牙:"我不跟女人计较,你闪开!"

"我就不!"

"你!"

"我?"

冷刀气得吐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福儿死命的抱着自己胳膊,再看看已经走远的马车,深深吸了口气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京华楼后面的湖泊,小船仍泊在岸边,林清愚小心扶着楚姒上了船,拉着她的手走到船尾,笑道:"听说今日相府出事了?"

楚姒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嗯。"

林清愚揽着她,温柔笑笑:"不怕,侯府会是你永远的家,相府在与不在,都与你没关系。"

楚姒心中渐暖,靠着他不说话,只看着这淅淅沥沥落在湖面上的细雨,春风吹过,雨水也如天上垂下的薄纱一般慢慢浮动,让人觉得心似乎也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了。

宫外的事,不多一会儿便传到了宫中,珍娘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皇帝坐在一侧,看着她颓然的模样,站起了身:"珍娘,过去的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珍娘冷冷一笑,抬眼看他:"原谅?你以为一命真的能抵一命吗?"

皇帝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转头便出去了,边走便咳,咳得手帕上全是血。

高公公在侧,小心扶着皇帝:"皇上,您早些回去歇着吧,这春雨才下,寒得紧,您可别又……"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放心吧,还能撑几日。"皇帝一边说,一边准备上龙辇,可走到一半,又退了下来:"罢了,朕走走吧。这诺达的皇宫,朕许久不曾好好看过了。"

高公公有些担心:"皇上,前边儿是冷宫,阴气重,您还是……"

"你也没必要避讳,当年的事,奕恒定早就知道了。"皇帝心中早已清楚明白:"让他争,也算是还了他的孽债。"

高公公不敢多说,皇帝想了想,道:"听说皇后接了楚家的女儿常住宫里了?"

"是的,楚家的四小姐,闺名楚黛儿。"

"哦,四小姐。"皇帝似想起这个人来:"小小年纪,便才华过人。"皇帝说着说着,又猛地咳嗽了起来,经不住身体的疲累,这才坐上了龙辇,上去前却不避讳的笑了起来:"他们都劝朕重开选秀,好消除民间之苦,你说朕是开还是不开?"

"这……皇上……"高公公更加为难了,皇帝倒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去,传旨,让清愚和他夫人,明天一早还宫里见朕,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笑罢,看了看阴云密布,似乎沉闷的要塌下来的天,皇帝嘴角抖了抖,笑容到底再也挂不住,转身上轿,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楚姒是在半夜才得以泡入温水池子里的,瞧见林清愚也钻了进来,满脸的无奈。

"我累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动了。"林清愚游过来,非要抱着她,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楚姒满脸无奈:"你上半夜次次都这么说……"她无声控诉,可架不住林清愚兴致高昂,他在她耳边哑声轻轻道:"我忍住,我不乱来……"

楚姒看着他又开始不安分的手,气得扭头要咬他,却一把被他噙住了双唇,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在了他的柔情之中。

夜色黑沉,可雨却已经停了,赵训炎逃走后,十七王府的下人们也都卷了财物跑光了。

楚蓁蓁半夜醒来时,想要喝水,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过来。

她浑身如同撕裂般疼痛,睁开眼,借着窗外些许亮光,才发现自己竟不过是躺在一间逼仄的小房间里,心中顿有怨气。

可她顾不得生气,她口渴极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拿床头茶几上的茶水。但到底太远了,她一个不慎,便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噗通一声,似乎惊动了什么人。

"这王府里难道还有人?"有男人低声问道。

另一个人忙摇头:"没有,赵训炎都畏罪潜逃了,府里的下人都跑光了,还哪里有人。咱们赶紧再翻翻,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了赶紧走!"

"好。"说着,两个黑影又开始继续翻找,楚蓁蓁却惊住,捂着嘴蜷缩在暗处,忍住心底的悲伤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却还是被那两个人发现了。

他们转头看到楚蓁蓁,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看到她手腕上的两只价值不菲的镯子,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上前便强行夺过了她的镯子。

"你们干什么!我是逍遥王妃,我是相府的嫡小姐,你们敢抢我的东西,我一定杀了你们!"楚蓁蓁发出所有的力气来喊,想有侍卫或丫环赶来,可是外面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是貌若天仙的楚家二小姐啊,听说你伺候过不少男人,上有王公贵戚,下有贩夫走卒。怎么样,不如也来伺候伺候我们哥俩儿吧!"

"你们敢!"楚蓁蓁惊恐大喊,可是那两人已经不管不顾了,一并抓着楚蓁蓁的胳膊,就爱开始扯开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裳。

楚蓁蓁发出破碎的喊叫,她期望有人来救她,可是直到身上的两个畜生完事,依旧没有人过来。

楚蓁蓁忙扯过一旁的衣裳,想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可那两人却望着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一脸鄙夷:"京城第一才女,滋味也不过如此。"

"大哥,我们要不要杀了她?"另一人一边穿好裤子一边道。

为首的想了想,准备动手,屋外却忽然传来呵斥:"你们大胆,相爷就在外面,我看谁敢动手!"

女子的呵斥声,让两人怔住,想也没想便跳窗跑了。

楚蓁蓁以为真的是楚秉松来了,开始爬着往爬:"救我,救我……"

屋外走进来一个女子,一身褐色的麻布裙子,五官平平,脸上一道从眼角划拉下来的巨大的疤痕却十分惹人瞩目。

"小姐,奴婢莺儿来见您了,您过的可还好?"

"莺儿?"楚蓁蓁顿住,抬头看着熟悉的脸:"你……你没死?祖母不是已经杀了你吗?"

莺儿轻轻一笑:"莺儿还算有几分福气,没死在小姐手里。怎么,小姐这么失望吗?"

楚蓁蓁开始往回缩,可是她根本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莺儿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猛的扯着赤裸着的她在地上滑动,直到将她扯到了院子口才停下。

看着路上的血迹,听着楚蓁蓁的惨叫,莺儿觉得痛快极了:"你不是打我骂我还要杀我吗,来呀!"莺儿的语气越发狠厉起来,一把将楚蓁蓁的身体踢翻,看着她的小脸,凑近了些,道:"小姐觉得奴婢脸上的疤好不好看?"

楚蓁蓁已经半死不活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莺儿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在楚蓁蓁脸上拉开一个大大的血口子,听着她绝望的叫声,哈哈大笑:"楚蓁蓁,活着很痛苦吧,你害死了多少人,想过她们会回来找你索命吗!"

"不……"楚蓁蓁还不想死,她不甘心,可莺儿手里的簪子已经直接朝她的喉咙刺了过来。

就在楚蓁蓁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空中一道寒芒闪过,莺儿不及抬头,利箭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她瞪着楚蓁蓁,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楚蓁蓁看着一双黑色的锦靴走到自己身边,她眼睛花了,看不清来人,只听他道:"你想活吗?"

"想!"

"活下来做什么?"

"杀人!杀楚姒!杀楚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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