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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桃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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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好呀!”慕樱一听陆卿要舞剑,立刻弃友投敌。

  “樱儿既然想看,那你便去吧。”慕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暗暗骂着慕樱无用。

  粉黛呼应,陆卿玄色衣摆同九儿藕色裙袂交叠缠绵,珠联璧合。

  忽的,慕枫起身立于一旁,取出腰间竹笛,缓缓吹奏。陆云不甘示弱,坐在位子上和着舞乐唱了起来。

  长剑的凌厉迎上玉手的撩拨,玉笛传音送情,欢歌绕梁不绝,诸此良景,相得益彰。

  慕怀桑连连称赞,随即叫管家去房中拿来一方橡木小盒,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取出一枚玉佩。

  待四个孩子坐回位子,慕将军才开口:“不愧是我慕家认下的女儿!长脸!”说罢,起身走至九儿身侧,拿出玉佩塞在她手里。

  “女儿表现得好,做父亲的自是要嘉奖。这玉佩原是和枫儿手里那块出自同一石头,本以为是双生子,未料只留下他一人。”说着,慕将军不禁眼含热泪。

  慕枫本不是慕夫人所生,据说他母亲是府中侍妾,生他时难产而亡。虽对外称慕枫乃慕夫人之子,但相熟之人皆知,那当家主母是多么严苛地对待他这个庶子,也同样能猜到嫡子嫡女是何等挤兑他这个弟弟。

  九儿听着竟也泫然欲泣,但却不肯接受那块玉佩。

  慕将军没有当场逼着她收下,而是离席之时交予慕枫,让他送九儿回家的路上拿给她。

  ……

  万家灯火,这场勾心斗角的家宴可算结束。

  陆云因为亲眼见证了慕樱吃瘪生气,更是欢喜。

  临行前,她拉着九儿的手臂,依依不舍地告别:“小嫂子可别忘了云儿。”

  “你可莫要再打趣我!”九儿本是走着,猛地听了这句,难再安矜,烟视媚行。

  “小嫂子不好奇我为何认识你?”陆云才不管九儿的腼腆,说着,一副贼相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只荷包,多番审视四周后才交给九儿。

  “本是从哥那里偷拿来,算计着讹他那支玉头鸡距笔,现下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陆云撇嘴。

  九儿自知她是何意,今日下午与自己托孩童带去剑穗的同时,她收到了陆卿的礼物,便是那支鸡距笔。

  这时,陆夫人走至二人身旁,慈爱地看着九儿说道:“云儿这丫头顽劣,你可千万勿怪。过些时日得空,姑娘要来我们府上坐坐。孩子,你且记住,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听着陆母的教诲,九儿心上如沐春风。

  ……

  慕枫还在同长辈拜别,九儿先上了马车。

  打开荷包,是一张手帕大小的画绢。

  其上是她的小像,惟妙惟肖。

  拉开帏裳,她的目光刚好落尽陆卿等待的双眸中,所及皆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