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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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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倾一城,毁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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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褚浔阳的话刚撂下,那谷地外头的弓箭手也终于是放完了最后的一批箭,止了声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空旷的谷地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过往的风声就再无其他。

南华太子的目色冷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少女的面目清冷,漠然之中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李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光在自家主子和对面的褚浔阳之间隐晦的飘来飘去。

褚浔阳面无表情的往旁边稍稍移开了视线,手里摆弄着马鞭,继续慢慢说道:“你朝中是个什么处境自己十分清楚,至于你为什么能在这个储君之位上一直坐到今天,其中内因更是明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戏才好不容易保住的地位,你真的确定今天要在这里为了和本宫置这一时之气就全部都放弃吗?”

她的语气很淡也很凉,却无讥诮之意,只是在以一种最为平静客观的姿态陈述一个事实。

“正因为你庸碌,不出彩,陈皇后才会一直放心的扶植你,直到今天。”褚浔阳道,说话间眸子一转,唇角就扬起了一个弧度,“你真的觉得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探到你的底细合适吗?”

这位而南华太子的母族本姓周,往前推算十几二十年,周氏是南华国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族,周氏女入宫即被封后,其父拜建威大将军,掌百万兵权,可谓风头无两。

南华现任的皇帝性格软弱,本来是无所建树的一个人,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眼见着周氏一族做大,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势,这位庸碌无为的南华天子终于在他的有生之年做了一件手腕了得的大事——

利用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大做文章,皇后周氏在他刻意的纵容和袒护之下大肆镇压后宫嫔妃,数年间害死了妃嫔皇嗣无数。

待到时机成熟,一直对此态度模糊的皇帝却是一反常态突然发难。

周皇后因为善妒暴戾之名被废,随后后宫积怨已深的女人们群起而攻之,各后妃背后的母家纷纷落井下石,罗列了周家十六项大罪。

南华皇帝于是一改往日里昏聩无能的作风,以雷霆手段罢免抄灭了整个周氏一族,短短一月之间,南华第一世家就自王座之侧陨落,阖族获罪,或是被斩首或是被流放,一败涂地。

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时年不过两岁稚龄,但是因为之前皇帝被周家威压,已经被立为储君。

南华皇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也是十分的厌恶,奈何之前因为周皇后的作为,他膝下子嗣凋零,大皇子早殇,二皇子和四王子也是资质平平,就暂且耽搁了下来。

三年之后,后宫再次充盈,皇帝的子嗣也逐渐繁盛了起来。

南华皇帝正待考虑要重立太子的时候,继后陈氏却因为被诊出终身无孕,权衡之下就自请将太子带在了身边亲自抚育。

皇帝思忖之下,还是对周氏一族心存忌惮,干脆降旨将周家流放在外的部族全部剿灭。

有了周氏一族的前车之鉴,此后南华皇帝后宫里的女人们心有余悸,各大世家也都跟着消停不少。

此后一十六年,且不说背地里如何,最起码在明面上南华皇帝的统治是十分稳固的,并且自认为是将自己后宫的所有女人和儿子们都牢牢掌握在手。

南华太子并非庸才,自幼就被太傅赞为聪慧,正是因为如此,南华皇帝曾数次想要废黜储君另立他人,最后都又权衡着放弃。

而最近几年,随着皇子们逐渐长成,出类拔萃的也跟着凸现出来。

少年稳重的四皇子和聪慧机智的六皇子呼声渐高,可是相对而言,这位太子殿下的口碑就不怎么样了。

倒不是说他如何的昏聩无能,只是在处事手段上不懂变通,几次三番下来大错不见,小错连连,经常被皇帝训斥的狗血淋头。

不过因为陈皇后力保,再加上皇帝自己似乎也存了点儿隐秘的心思,他的太子之位却是一直稳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半挂在了那里。

没有母族的支持,完全被养母拿捏在手,在皇帝那里又不十分得宠。

这位南华太子的处境——

其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这般荣光。

可就是这样——

这个储君的位置他还就是稳稳的坐了二十年,任凭他的那些兄弟再如何的使尽手段,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座下的那把椅子坐的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倾覆,却唯有眼前的这个少女目光犀利,将他隐藏至深的底牌都看出来了。

“迷惑皇帝,利用陈氏一族来为你保驾护航,那帝后两人却都还沾沾自喜,自认为是将你拿捏的死死的,殊不知他们却是早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如果一旦叫他们知道自己被被骗,后果会是怎样,还需要我来多说吗?”褚浔阳看着南华太子脸上变化莫名的表情,“我拿南华的五座城池,换你太子殿下继续一帆风顺的做你的一国储君,怎么看你都没损失。”

南华太子的神色阴郁,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死死的攥着,半晌才是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本宫还能再说什么?不过你也别指望着糊弄我,长水郡这区区五座城池算什么?你想要,本宫就是拱手让你又如何?只是么——你不会不知道强取我国中五座城池这意味着什么——”

他说着,顿了一下,眼中神情就带了几分冷蔑,负手往旁边走过去两步道:“以区区五座城池换两国之间一发不可收拾的连年恶战?本宫是无所谓,可是西越才建国多久?就连皇帝的龙椅都还没完全坐热,更别说是西越太子的地位也不稳固。你在这个时候挑衅树敌,是真的不准备叫你父亲的日子好过了是吧?”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褚浔阳道:“本宫和你之间也不想废话,这一次的事,我不是针对你,要么你就识趣点,早点从这个泥潭里抽身,要么——下次见面的时候,本宫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话间她留在谷地之外的八名弓箭手已经重新整装完毕,打马走了过来。

想着方才被她逼迫狼狈不堪的那一幕,南华太子胸中就又是一阵气闷。

不过褚浔阳的话太有针对性,他的目光一闪,忽而就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道:“昨天崖下埋伏袭击你的不是褚信的人?难道——”

他自己兀自说着,又觉得不可信的讽笑出声,“难道你还以为是我皇陛下为你设的局吗?褚浔阳,就凭你这个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也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褚浔阳要占他南华五座城池是假,她这分明就是在借故对南华皇帝示威挑衅。

一个被娇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她哪儿来的心思,居然有胆子公然和南华的一国之君叫板?

南华太子的神色鄙夷,却一直留了一点眼角的余光在打量对面褚浔阳的一举一动。

褚浔阳垂眸把玩着手里马鞭,唇角亦是不觉扬起一抹冰冷而讽刺的笑容。

“最迟明晚,你若执意不走,大家就兵戎相见好了!”褚浔阳道,不再和他多言,说完就调转了马头,不紧不慢的策马款步离开。

风声猎猎,卷起她身后墨发飞扬,合着飞舞的裙裾,那一个背影,看上去如是一副逐渐融入梦境的风景画,不很唯美,可是落在眼眸里就存在成为亘古的永恒。

似乎——

一旦入了心入了眼,就再难以抹除忘却。

这少女,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看着她那一行人慢慢走远,李维这才缓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往南华太子身后凑了凑,斟酌着开口道:“殿下,这浔阳郡主好似不是开玩笑的。”

南华太子的面目清冷,眼底闪着幽暗的冷光从远处收回目光,斜睨了一眼他提在手里的那个黑布袋。

李维会意,将布袋打开了看了,里面圆滚滚的四颗头颅,还大抵看着都有几分眼熟。

“这是——”李维倒抽一口凉气,面部肌肉僵硬,“好像是六殿下的人!”

南华太子却是十分泰然,只就冷漠的看了眼就又移开了视线——

褚浔阳这是要在威吓警告他?

这些人都是从军营尾随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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