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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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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装X遭抹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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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竖,本能的试着想要挣脱。

她的身手是好,但苏逸毕竟是个男人,真要论起近身肉搏,她还是处于劣势。

苏逸似乎是提前估算好了一切,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就大力往前逼近。

女人的脚步被迫连连后撤,最后也是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一株大树的树干上。

树上有几片半枯黄的叶子飘摇,落了一片在她肩头。

苏逸咧嘴一笑,抬手将那叶子拈起,笑的惬意自在,“为什么不杀我?这不合情理,给我个解释的通的理由,否则——”

他说着,顿了一顿,面上笑容不改,却明显带了几分恶意,“你的那些同伴应该也很快赶来了!”

“放手!”女人试着又全力推了一下他的手,力气较之于他却是始终差了些许。

要就近杀一个人她信手拈来,可是诚如苏逸所言——

她不能杀他!

女人终是有些急躁了起来,压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手腕一翻,突然从宽大的黑袍后面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不由分说就朝苏逸身前横拉过去。

苏逸一惊,直觉的已经撤手,抽身而退避开锐利的刀锋,一时间心里却是懊恼不已——

他居然忘了,之前遇到的两次,这女人随身携带的武器一直都是一柄包裹严实的弯刀的。

他退的很快,却也还是被刀刃带起的冷风在外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苏逸的脸色突然尴尬的变了变。

那女人也是被他逼出了脾气,直逼上来将他制住,反手一扭他的手臂,苏逸一个防备不及,直接就被她压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也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苏逸面上自若的表情终于再也挂不住,变得铁青一片。

远处的山野间有草叶被人踩踏发出的声响迅速逼近,很显然,是其余的暗卫料理好一切回来复命了。

苏逸扭头看过去,眉头深锁,却是笃定说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你对他们有二心?你到底是谁的人?你——”

话到一半,女人另一只手中的弯刀已经一个翻转,手肘毫不容情重重卡在他颈后。

苏逸的两眼一翻。

女人已经一把推开他,他便是直直的扑倒在了眼前枯黄的草地上,失去了知觉。

女人却再也不看他一眼,收了弯刀又两下挽头发,捡起扔在地上的长剑顺手挽起一朵剑花。

火光飞溅,苏逸的颈边就被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蓦然涌了出来。

“头儿!”几个黑衣人奔雷般迅速扑到眼前。

女人收剑入鞘,抬头的时候已经不动声色的扯过黑巾重新掩了脸。

苏逸趴在地上,脑袋歪在一边,面孔被杂草遮掩并看不真切。

几个黑衣人的目光狐疑的从他颈边汩汩冒血的伤口上扫了一眼,然后也就没多少在意,对那女人拱手道:“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可以回去复命了,不过官府那边——”

“我们只管照单杀人,随便他们去查!”女人说道,语气冷淡而无一丝的平仄起伏,说话间已经抬脚跨过倒地不起的苏逸走开了。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望一眼,谁也没问苏逸的来历,都赶忙跟上。

做他们这一行的,随手杀人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行十余人,身姿轻灵,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消失在黎明前最为沉寂而深刻的夜色当中。

洛水和墨雪赶到已经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见到倒地不起的苏逸,再见他颈边被血水整个人染红了的衣领几乎吓的魂飞魄散。

“阁主!”两人奔过去将人扶起来,赶忙探手去试他的鼻息,知道人还喘着气儿这才松了口气。

墨雪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他处理伤口,洛水则是片刻也不敢耽搁的赶紧去准备马车,火急火燎的把苏逸带去附近的镇上找大夫。

苏逸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睁眼看着落在身上的夕阳余晖,还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脑子里空洞洞的躺了会儿,想挪动脑袋的时候才觉得半边脖子好像都是麻木的,完全没有知觉一样。

“咝——”他抽了口气,下意识的抬手要去摸,却被凌空飞来的一枚棋子射中手腕。

大约是为了照顾他这个伤患,那棋子射出的方向虽然精准,但力道却是不大,只让他的手腕一麻,没能触到伤处。

苏逸本能的一个激灵弹起来,就听身后一个闲闲的声音道:“既然没死就赶紧走,别霸着我的地方!”

延陵君盘膝坐在稍远地方的另一张榻上自娱自乐的自和自己摆棋,那语气——

不说是有多幸灾乐祸,那神情却像是在驱逐一只误闯他领域的流浪猫。

苏逸才刚醒,脑子里还有点混混沌沌的,闻言就是一阵心酸,脸上表亲纠结的仿佛牙疼一样,啧啧道:“你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伤患,你就不能——”

看着那人事不关己的神情,后面的话他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同情心”三个字,你跟延陵君这样的人提?他能用一百种能叫你听后气结不治身亡的话给你顶回来。

到了这会儿苏逸也就只是觉得无力,一动不动的呆坐在那里。

褚浔阳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夕阳下风景如画,静美异常。延陵君一身雪竹色的淡雅长袍坐在室内的棋盘旁边,容颜高贵雅致的落子,窗下的竹塌上,苏逸脖子上缠了绷带,只穿了身松松垮垮的寝衣无精打采的坐着,神情哀怨的盯着延陵君在看。

这场面,看着和谐,可是怎么看都叫人觉出点不对劲儿来。

褚浔阳忍不住笑了笑,直接看向苏逸道:“二公子醒了?好些了吗?”

延陵君扫过去一眼,就是眉头一拧,然后利落的起身,随手从身后的架子上扯过一件他自己换下的外袍兜头扔给苏逸,凉凉道:“死不了,就是流了点血,是他自己体质不好,这么点小伤就一睡几天。”

说着已经走过去,似是不经意的往褚浔阳面前一站,将她落在苏逸身上的视线隔开,缓和了情绪道:“怎么就这样给过来了?”

“我来看看苏二公子。”褚浔阳道,苏逸没事她也就放心了,这才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道:“我母妃再过几天就要启程返回慈修庵了,我来请你再过去给她诊一次脉。”

延陵君笑笑,就要去握她的手,“难得光明正大的来一趟,坐一会儿再走!”

褚浔阳有些尴尬的避开他的手。

后面苏逸已经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慢悠悠的晃过来道:“你难道没听明白吗?郡主此来是为了探我的病的,随后你跟着走一趟就是了。”

他说着,也不顾延陵君瞬间转变的脸色,笑嘻嘻对褚浔阳施了一礼道:“承蒙郡主记挂了。”

褚浔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随后就敛了神色看向延陵君。

延陵君看了苏逸一眼,那神气就真有些有些幸灾乐祸起来,道:“对方没打算要他的命,只是皮外伤!”

褚浔阳递给苏逸一个询问的眼神。

想到当时事发时候的情形,苏逸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干咳一声道:“是我自己大意了,出了点意外。”

延陵君也没再刻意的追问他什么,只就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给他,一边道:“苏家派过去接应苏霖的援兵随后也被人全部灭了口了,当地官府进京报丧,一口咬定了是那些人劫财杀人,要了苏霖的命,然后被官府赶到的弓箭手伏击身亡的。”

长顺王世子在返乡途中被杀,又是一件事关三百多条人命的大案,当地官府为了推卸责任给出这样的说辞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

苏逸手里捧着杯子,凑近唇边抿了一口,神色凝重的思忖片刻,却是看向褚浔阳道:“是南河王世子的作为?”

“苏家派出来的人又不是饭桶,除了他,没人有这个本事。”褚浔阳道,唇角扬起的笑容讥诮。

皇帝杀了苏霖,毁尸灭迹,褚琪炎却随后出招制造出一批“凶手”出来,息事宁人,表面看上去平常无奇,其实么——

苏逸抿着唇角想了想,迟疑道:“苏杭——会亲自进京接苏霖灵柩吗?”

“本来还可能会来,但是现在——他是一定不会来了。”褚浔阳道,不无遗憾的出一口气,“不过陛下的圣旨已经八百里加急送过去了,具体的事态展开——可能还得几天才能看到后效。”

官府不知道那批蓝袍人的身份,褚琪炎却肯定是知道的。

说是长顺王府自己的暗卫劫财杀人?苏杭怎么可能相信?这样一来就更是坐实了这一场杀戮之中欲盖弥彰的成分,彻底分化了皇帝和长顺王府之间的君臣关系。

苏杭已经年近半百,这个时候让他经受丧子之痛,后果会是怎样?

褚琪炎这一招推波助澜的功效是十分值得期待的。

三个人彼此沉默了一阵,还是褚浔阳先打破了僵局,再度看向苏逸道:“你这又是遇到什么事了?当时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咳——”苏逸略有尴尬的掩嘴咳嗽了一声,讪讪道:“出了点意外。”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那女人的种种作为的确是值得推敲,斟酌再三他还是正色看了延陵君二人一眼道:“我遇到上元节那天在彩唐街制造混乱的杀手了!”

延陵君和褚浔阳彼此对望一眼,都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苏逸又低头抿了口水,方才说道:“和除夕夜刺杀拓跋淮安的是同一批人,不过——我怀疑上元节那天的事并不是皇上授意。”

褚浔阳的眉头皱起,“你是说——”

能渗透到皇帝暗卫里面的力量,那会是什么人?纵观整个朝野,也就唯有褚易安能有这样的能力了。

而其实——

因为那个面人儿的事,褚浔阳一直怀疑的也是褚易安!

见她沉默,延陵君就含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只要对方挡的不是我们的路,也就没有必要费心去深究了,顺其自然吧!”

“嗯!”褚浔阳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重新移开视线的时候神色间却漫上一点隐晦的苦涩。

*

此后第四日,一早方氏就打点好行装,启程返回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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