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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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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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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道,“母妃先别动怒,张世子也是听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一时激愤,所以才来找女儿说话的,现在误会已经澄清了,自是没什么事了。”

她说着,就是眸子一转,满是讽刺的看向张云翼,“世子还要留下来喝茶吗?”

张云翼被她盯的如坐针毡,心里虽然不甘也还是咬牙起身道,“是!不过就是误会一场!”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他自己既然已经落了套了,现在也唯有帮着她一起圆谎了,想想心里就憋屈。

郑氏对他没有好脸,他以前会觉得局促不安,如今却是无所谓了,直接连招呼都不打的甩袖冲了出去。

出了院子,刚要迎着紫絮从外面进来。

紫絮看到他就本能的心虚畏惧,连忙往旁边让了路出来。

张云翼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就就匆匆的走了,不想才刚出了南河王府的大门,他的随从就满脸急色的迎上来道:“世子不好了,外面的传言被侯夫人知道了,夫人已经闹着进宫去了,说是杀人偿命,要安乐郡主给二少爷赔命。”

张云翼一听这话,顿时腿就软了,好在是被那随从扶了一把。

“世子,您快去看看吧,这事情要真闹起来,可就完了!”那随从道,急的就要哭出来。

张云翼此时早就后悔不已——

他怎么就色迷心窍去招惹了褚灵韵了?否则也不会因为理亏心虚去替她做了伪证,这会儿骑虎难下,如果按不下自己的母亲,以褚灵韵的个性,是真会拉着他一起死的。

“走,进宫!”惶惶不安的干吞了两口唾沫,张云翼道,说着就推开那随从的手神色恍惚的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褚灵韵那里,郑氏还是满肚子的牢骚火气,不过这会儿她却是顾不得张云翼的无礼,只就一把握了褚灵韵的手,满面焦虑道,“韵儿,我刚得了消息,外面沸沸扬扬传的那些闲话都不是真的吧?”

她是真的关切,但是褚灵韵刚受了一顿质问奚落本就满肚子的委屈,此刻闻言自是没有好脸,当即就是面色一沉,甩开她的手道,“母妃你这说什么话?难道里连你也信不过女儿的为人吗?如果我会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么当初就根本不会答应嫁过去,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得这一个寡妇的名声吗?”

的确如此,褚灵韵此时的名声不佳,早就成了笑柄。她若是名声清白,以她皇家郡主的身份,夫婿死了,过个三五年再则一门差不多的婚事低嫁了也不无不可,可如今她的情况——

张云简一死,她就注定了是要守寡一辈子的。

这样的傻事,女儿怎么会做?

郑氏听了这话也才稍稍放心,坐下来安慰了褚灵韵一阵。

*

东宫。

张云简的死讯一大早就传了出来,褚浔阳也都没当回事,只就问了一句作罢。

下午的时候姚夫人又带着姚锦轩登门道歉,褚易安只见了两人一面就让曾管家把人请到了大夫人那里。

姚家老太爷的规矩极严,所以姚家的家风相对的也十分严苛。

姚锦轩醉得厉害,昏睡了一夜起来就被老爷子动了家法,事后又马上备了厚礼让儿媳带着孙子过来赔罪。

褚易安的为人不苟言笑,姚夫人见他的时候直吓了一身的冷汗,好在是褚易安也只是说了两句并没有过分苛责。

到了雅庭居,姚夫人喝了一杯茶才稍稍定了惊,面有愧色的对大夫人道,“妹妹,都是锦轩糊涂,昨儿个让宁儿受了委屈,又险些丢了两家的面子,我今天都没脸来见你了!”

出了那样的事,大夫人说是半点脾气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一夜未眠之后这会儿怒气反倒是差不多压了下去。

“嫂嫂别说这样的话,事情我都跟宁儿问过了,也不全是锦轩的错。”大夫人道,她和哥嫂的关系一向都维持的不错,叹息一声看向跪在面前的姚锦轩,叹了口气道,“锦轩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我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一次的事,你也太不小心了,跟那些人往来怎么也不多个心眼?”

“都是外甥大意,险些闯下弥天大祸,我——”姚锦轩道,想到头天晚上的事就羞窘难堪了起来,“是我对不起表妹!”

他是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又是姚老太爷一手教导出来的,平时都是循规蹈矩,哪怕出去应酬也是和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的场合居多,昨天也是借着上元节的气氛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冱水河边赏景的,后来遇到了郑文康一行热情相邀,盛情难却之下就一起上船喝了两杯,谁曾想就会落了别人的圈套了。

“这孩子就是读书读傻了,进翰林院也有两年了,学问是每日都有长进,就是不长心眼!”姚夫人也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姚老太爷的处事低调,自己的几个儿孙虽然都有官职在身,却大都是干领着俸禄的清闲差事,所以姚家这一门虽然清贵,细数起来却是十分平庸的。

姚锦轩面有愧色,受着自家母亲训斥,心里也是懊恼异常。

他和褚月宁两小无猜,其实是从很小的时候姚夫人就对他透露过将来两人八成是要结亲的,因为知道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所以打小他对褚月宁就特别上心,褚月宁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虽然男女有别,两人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他心里却是早就认了这个小妻子的,如今婚期都定了,却险些酿成祸事,他自觉无颜去对褚月宁交代。

“姑母——”心里乱糟糟的很是迟疑了一会儿,姚锦轩要是迎着头皮道,“宁儿她——还好吗?”

大夫人瞧着他紧张的神色,心里残存的三分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听说你爷爷动了家法了,你吃了苦头就长长记性,也别跪着了,起来吧!”缓了口气,大夫人道。

姚锦轩整理了衣袍起身。

姚夫人还是有些紧张的抿了口茶才道:“妹妹,方才我见过殿下了,他对此事倒是也没说什么——”

“算了,说起来也是有惊无险。”大夫人道,“锦轩是我自家的侄儿,只要他日后对宁儿上心,我自然也会担待。”

姚夫人听了这话方才放心。

姚锦轩下午还要回翰林院去当差就提前告辞离开,姚夫人留下又和大夫人商量了好事大婚有关的事情,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时辰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姚夫人,大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许下来。

如沫走过来,替她揉了揉太阳穴,道,“小姐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吗?”

大夫人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褚月宁就是大夫人的心头肉,有人算计到她的头上来,大夫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沫十分清楚她的心思,就叹息了一声道,“说起来这大郡主也真是脑子昏聩了,身后没了雷家撑腰,还不知收敛的对自家姐妹下手,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雷侧妃死于褚琪晖之手,褚琪晖又被贬为庶人,雷家见风使舵,当即就和褚琪晖这么个弑母的罪人划清了界限,并且单方面强行退了褚月妍和雷叙的婚事。

按理说这些事本就是雷侧妃母子咎由自取,褚月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为此迁怒,公然和东宫做起对来。

提及此事,大夫人的眼底就闪过一丝寒芒,冷冷道,“她既然是不要娘家的这个倚仗了,你我就做做好人成全了她,彻底帮她把这点关系断掉好了!”

雷氏母女惯常的要强拔尖儿,她一直都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一次别人蹬鼻子上脸找上门来了,她若还是一再退让,那岂不太窝囊了。

大夫人说着就对如沫招招手,和她耳语了两句。

如沫仔细的听了,然后慎重的点头应下。

*

锦画堂。

褚浔阳整天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里认真的做针线。

几个月了,她那花蹦上的图案绣了拆拆了绣,直到这会儿也都还看不出究竟绣了什么东西。

青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慢吞吞的戳针,她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看褚浔阳这个别扭的手法心里就是各种的不自在,于是就移开了注意力道,“郡主,那件事您真的就这么不管了?都交给大夫人全权处理吗?”

蒋六调查的结果是褚月瑶怂恿了郑文康要坏了褚月宁的婚事,要给东宫难堪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是因为雷侧妃和褚琪晖的事冲昏了头脑,将东宫视作陷害她母亲兄长的仇人了。

“你不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和大夫人交代清楚了吗?”褚浔阳漫不经心的道:“后面的事情不用管,让她去看着办吧,总不能事无巨细都要我去跟着折腾,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主仆两个正说着,外面就见青藤两眼放光兴致勃勃的提着裙子跑了进来,神秘兮兮道:“郡主,奴婢刚刚听到一个大消息?”

“哦?”褚浔阳上来不会给她卖关子的机会,只就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有人说张云简的死和安乐郡主有关呢。”青藤撇撇嘴,兴致却是分毫不减,“现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张家人听了传闻,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把府门关了,逐个言行拷问当时安乐郡主和张云简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那张夫人可是把张云简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护着,要是真被张家人找出证据来,一定会闹到御前去的,到时候只怕是就又要有的折腾了。”

“什么真的假的?”褚浔阳闻言不过微微一笑,放下花绷子,随手从旁边的盆景上扯了朵花儿下来把玩,“根本就褚灵韵出手杀了张云简。”

“啊?”青藤的嘴巴张的老大,对于这样的逻辑显然完全无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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