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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迟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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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晓棉要带着绵绵从长南回到伦敦了。

  在车上,绵绵撅着嘴巴有点不开心,靠在妈妈的肩膀上仍然爱不释手地拿着相机,把她拍的那些木棉图片不厌其烦地重复翻给妈妈看。

  姜晓棉不眨眼地认真地看,那些照片四四方方地滑动衔接入视线里,像会流动的红花信笺。过了木棉花照片后便是红坊画廊的一些画作,其中包括那两幅画。

  晓棉母女之前去了红坊画廊做客,绵绵趁妈妈跟大人聊天时逛了一遍画廊,谁也没有跟她说这两幅画的故事,许是出于喜爱吧,她将这两幅画拍摄了下来。

  姜晓棉笑问:“绵绵,你跟文徊真是兴趣相投了,是他带你拍的这些照片吗?”

  “嗯,文徊说话很幽默,挺好玩的。跟我介绍他们家画廊每幅画的作品背景,说也搞笑,别的画他都讲得津津乐道,到了这两幅画时却啥也讲不出来,连作者也不知道是谁。”绵绵说着把相机画面停留在寻棉图上,“我就又逗他说‘其他画作都讲完了,轮到最后两幅是不是瞎编编不出来了’,文徊急得抓耳挠腮,他说‘作者真大意,画完作品忘记写名字了,跟我们学生考试忘记写姓名学号有什么差别。怪不得没有出名成为画家’嘻嘻,文徊可有趣了!”

  姜晓棉听了随便一笑,不想发表什么,绵绵接着讲了一些其他画作的故事。

  绵绵按了下键,调出那幅长椅画像,“妈妈,我觉得这个坐在长椅上看书的女孩像你呢,我看过你年轻时的照片,相像得很。”

  姜晓棉抿嘴微微一笑,“既然这两幅画特别,它应该在它该待的地方,你不该把它拍摄进来,没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画作跟木棉有关,就拍下来了。我猜想作者肯定跟妈妈你一样爱极了木棉。”绵绵一边说着一边删掉了那两幅画,女儿心里是这样想的,妈妈估计见不得人家也跟她一样喜爱木棉。

  “妈妈,英国为什么不长这么漂亮的木棉树呢?”绵绵望向车窗外,那些木棉花一簇簇顺着枝头伸出来,整棵树映在蓝天里仿佛是一位红裙女孩舞蹈家。

  绵绵这个年龄总是喋喋不休,姜晓棉笑了笑回答说:“因为风土不一样,木棉在下雪的气候下存活不了。”

  绵绵又朝那个开车的人说:“舅舅,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回来看你跟舅妈,姥姥,姥爷。”

  “好,绵绵最可爱了,明年回来的时候长成大姑娘了!”

  “不呢,我现在就是大姑娘了!”冼新辰笑起来俨然是慈父的祥和面孔,抬头纹一圈圈扩出来像受了惊动的湖面。他已经当了父亲,并且儿女双全。

  冼新辰跟他妻子的相识很简单,是在生意上的合作方认识的伙伴,而且还是闪婚。姜晓棉人在伦敦,哥哥闪婚的事情是在一次姑嫂聊天中了解到的。

  嗯,没错,是闪婚。姜晓棉虽然较为吃惊,不过很能理解冼新辰,经历过了一些事情以后,再想对婚姻这个东西深思熟虑已经力不从心了。

  毕竟结婚速度来得跟闪电劈下来似的,姜晓棉莫名担心他们的婚姻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不吉利的话肯定不能直说,姜晓棉拐弯抹角地跟她谈心:“嫂子,还没有好好认识我哥就成了他的妻,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太冲动呢?”

  嫂子回答说:“哈哈,不会,我们是先婚后爱。”

  哈哈,姜想也跟嫂子一起哈哈笑。

  嫂子反倒问:“难道你对自己的婚姻后悔了?”

  姜晓棉忙摆手,脸上笑得开心又得意,“我觉得伦敦要是举办模范夫妻,我跟阳和一定会中选。”

  嫂子点点头,“我瞧着也是。”

  ……

  因为长南只是个小市,去伦敦要到香港或者是北京转机,所以姜晓棉一路做飞机就落得腰酸腿麻的毛病。不像女儿,年轻的骨骼血肉里总是蕴藏着一颗蹦跳欢喜的心。

  母女两个坐在飞机上,路程朝伦敦缩得越来越短。因为人在路途很无聊,绵绵联系到一些小问题,张口问:

  “妈,姥姥家那么远,你跟爸爸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你爸爸来长南,在一次开满木棉花的春季认识的。”

  “喔,长南虽然没有伦敦那么大,但是比伦敦有人情味,挺舍不得离开的。妈妈,你第一次来伦敦的时候也像我第一次去长南那么开心吗?”

  “不,那是忧伤异木棉的离别之秋,比不过现在的春暖花开。”姜晓棉没有掩饰,回答的话不去刻意地寻出开心来敷衍。即使女儿听不懂。

  绵绵嘀咕:“木棉,木棉,晓棉,绵绵,…”她嘀咕了小会正式问:“妈妈,有同学说我的中文名是叠词,听起来这个名起得很随便,以前我也认为很随便,现在又不是那样认为了……”

  呵,简直就是母女呢,姜晓棉突然想起来自己刚会认字那会,讨厌自己的名字“晓棉”太普通,就像数学应用题里“小红,小丽,小…”。总之“小”跟“晓”用在人名上太普通了。后来长大后喜欢了木棉花才觉得自己的名字跟喜好很是相对应,心想下辈子身为女儿家的话还是选择这个普通的名字。

  “妈妈……”绵绵推唤了一下母亲。

  姜晓棉走神了,没注意绵绵后面说了些什么话,“是的,每一个名字不论好听与否,都倾注了父母浓浓的爱意,我们不应该以自己的喜好去批评或者是嫌弃。”说完后抚了抚女儿的秀发。绵绵的秀发细软而厚密,这是福气的象征。

  “妈,当初你跟爸爸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呢?”

  “我小时侯又是怎么样的呢?”

  女儿提及以往的问题带动了姜晓棉记忆里隐隐约约的复杂情绪,姜晓棉没有马上回答她,微微闭上眼睛酝酿了下心情。

  绵绵很识趣地安静下来并没有再吵母亲。

  孩子长大了,提问的话会由浅到深。更小一点的时候,他们会问父母“我是怎么来的”,随着成长渐进的知识体系,现在则问“小时候的我是怎么样”,这回该论到母亲问:“将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小时侯的你呀,很是聪明……”姜晓棉想回答时见女儿有点犯困了,扭头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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