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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婚衍衍言喻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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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言喻垂眸,对着陆疏木看了许久。

她弯了弯眉眼,伸出了手,刚想落在陆疏木的脑袋上,却忽然有人叫了陆疏木的名字。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柔软,带了点温婉,温婉中又带着英气:“疏木,你在哪里?”

言喻的手倏然停顿在了陆疏木的头上,悬空着,终究没有落下。

陆疏木垂下了眼睫毛,精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他转过了身,黑眸幽幽,往二楼的楼梯口看了过去,轻声回答:“我在这儿。”

那里出现了一个优雅的女人,一头黑发盘在了脑后,有着些微的碎发,在脸侧垂落下来,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铅笔裙,一双及踝靴衬托的两腿笔直。

她走了过来,周身都散发着优雅,眉心浮起了笑意,但也能看出一点担心。

她走到了陆疏木的身边,牵起了陆疏木的手,有些着急:“疏木,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她蹲了下来,和陆疏木平视着:“下次不许不经过允许就离开妈妈,知道了吗?”

言喻眸光微顿,心尖不知道为何,轻轻地瑟缩了下。

她抿紧了红唇,牵着小星星的手,也慢慢地跟着收拢了几分。

时嘉然着急地说了陆疏木一顿,才转过身来,看到言喻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弯了弯唇角,眼眸清澈,神情爽朗:“抱歉,刚刚他乱跑,我才着急了些,你们是……?”

言喻回过神,她胸口起伏了下,归于平静。

“我和我女儿在欣赏疏木的画。”

时嘉然笑意更深,她笑容亲和,具有极强的感染力:“疏木的确很有绘画天赋,他很聪明,在很多领域都有所感觉。”

她语气中的骄傲,溢于言表。

言喻想,要是她有一个陆疏木这样优秀的儿子,也会这样骄傲的吧,她觉得自己无法再聊下去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这个女人是陆衍的未婚妻,是陆疏木的妈妈。

陆疏木的妈妈。

这几个字,让她的心肌都梗塞了起来。

言喻弯了弯唇:“抱歉,我和我女儿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们暂且先走一步。”

时嘉然点了点头。

言喻带着小星星走到了下一个展区,一路上,小星星不停地回头,朝着陆疏木挤眼睛笑,她的眸子就像一个小月牙,盛满了所有的银辉。

陆疏木紧绷的着的脸,仿佛也有了轻微的松动,轮廓软了几分。

时嘉然看了眼陆疏木,好奇地问:“疏木,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陆疏木:“不认识。”他顿了顿,“但是,我要把我的星空送给她。”他的手指了指挂在展览墙上的画。

时嘉然愣怔了下。

*

小星星等看不到陆疏木了之后,她才回过头,认真地走路,她叽叽喳喳地说:“妈妈,你知道吗?那个小弟弟好厉害啊,他还说要送我画呢!”

言喻笑了下:“那你呢?小弟弟比你小,都那么厉害,那你学舞蹈,还要每天偷懒吗?”

小星星笑了起来:“还要偷懒。”

她晃着手,“小弟弟的妈妈也好好看。”

言喻眼角眉梢的笑意浅了几分,她弯起唇角,笑容有着淡淡的僵硬。

小星星又补充:“不过,还是妈妈和小星星最好看,妈妈的好看,谁也比不上。”

言喻捏了捏小星星的鼻尖:“小嘴真甜。”

看完画展,老师还带着学生们去伦敦城郊的公园写生,去的地方是河畔。

小星星没有什么绘画天赋,朋友们都在写实画面前的河,言喻只走神了一会,小星星的画布上已经满满的都是抽象派的涂鸦了,乌漆嘛黑的线条,小星星还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妈妈,你看星空。”

言喻弯了弯唇:“对,星空……”她是想夸奖的,但是还没夸出口,她自己就笑了出声。

小星星画不下去了,她往前了几步,踩在了小河畔,言喻也跟着走了几步,近距离地看着河面,格外清晰,有波光粼粼折射着。

小星星说:“妈妈,我要给你拍照!”

小星星拿了言喻的手机,叫言喻站在河畔。

老师忽然看到了言喻,她眉心一拧,担心了起来,大叫:“哦,我的上帝,小星星的妈妈,你别站在那边,危险!”

言喻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下,因为一愣,不小心往后了一步,脚下忽然有些松动,她摇晃了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小星星吓到了:“妈妈。”

言喻抿着唇,瞳孔微微睁大,她想尽力地控制身体。

身旁有凌厉的风掠过,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猛地往前,扑进了那个手的主人的身体里。

两人的距离足够近,她也一下就看清了男人的五官,标志性的黑眸如同泼了墨水,又似是起了浓雾,深处是萧瑟一片。

陆衍的黑眸冷清一片,毫无温度。

他抿着冷冽的唇线,等言喻一站稳,立马就松开了她。

言喻没想到,陆衍居然会在这,她才站稳,小星星就扑了过来:“妈妈……”言喻抱住了她。

陆衍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不过一瞬,刚刚陪着他的一群人,都走了过来,有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也有刚刚在画展里遇到的那个女人,更有陆疏木。

男人们笑:“衍真的是绅士,不愧是程家的家主,他看到这边有人要落水,什么都顾不了,立马就跑了过来。”

后面跟着过来的人是陆衍的新管家,还很年轻,他余光瞥见陆衍摩挲了下手指,又联想到陆衍方才碰过那个陌生的女人,陆衍的未婚妻和儿子又都在现场。

新管家抿了下唇,递出了手帕,给陆衍。

陆衍懒得解释,随手地擦了擦,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星星看,骨节用力得隐约苍白,薄唇抿着的是锋利的刀片。

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个擦手的动作,在言喻看来有多耻辱。

言喻收回了视线,没忍住,心里骂了几句,陆衍还真是有病,认识他这么多年,前不久还吻了她,现在却又装什么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