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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然不接话,自顾自地饮着茶。

大局?!皇后心里不屑,她都要被人赶出凤鸾宫了,还顾什么大局啊!

“……”范培中冷汗涔涔,实在是拿皇后无可奈何。

局面与之前的几次一样,再次陷入了僵局中,沉默蔓延。

范培中头痛欲裂,正迟疑着是不是先告辞回去找端木宪商量一下,就听后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着青蓝色褙子的小宫女气喘吁吁地快步走到了范培中身侧,屈膝禀道:“皇后娘娘,大公主殿下来了!”

舞阳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皇后微微动容,先是一喜,跟着又一下子冷下了脸,那双保养得当的素手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自从年初谢家被抄后,舞阳就离京去了建宁寺,皇后就再也没见过舞阳,不知不觉也有九个多月了。

舞阳是皇后的独女,皇后心里自然是想念女儿的,却也同时是有点怨她、怪她的。

若非是舞阳,谢家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舞阳,可是舞阳呢?

舞阳心里有她这个母后吗?!

谢家倒了,她这皇后也就到了无依无靠、任人揉搓的境地,一个礼部尚书就可以上杆子逼自己从凤鸾宫搬走!

皇后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涌上各种复杂的滋味。

皇帝不看重她,许是因为她膝下无子,可是居然连她的女儿也这样无视她,轻慢她……

皇后心寒如冰,这么多个月过去了,每每想来,她依旧无法释怀。

皇后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断然道:“不见。”

皇后心知肚明,舞阳选在这个时候进宫,肯定和范培中一样也是来劝她的,如此,不见也罢。

皇后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帕子捏得更紧了,眸色幽深。

她一心为了舞阳,但是舞阳自八月与简王太妃一起回京后,这些日子来从来不曾进宫看望她,现在又是为了别人进宫来见她,说到底,只是为了劝她退让。

一旁的大宫女兰卉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是皇后身旁贴身服侍的人,自然知道皇后是嘴硬心软,皇后心里怎么可能不想见大公主,毕竟大公主那是皇后的命根子。

然而,皇后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自己劝,皇后也不见得听得进去,还会觉得自己下了她的面子。

来禀的小宫女无措地看了兰卉一眼,犹豫着从殿内退了出去,快步又返回了院子口。

披着一件鸦青色镶貂毛厚斗篷的舞阳身姿笔挺地站在寒风中,一头浓密的青丝梳了个弯月髻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发髻上除了一支银镶玉发簪外,不见一点首饰,整个人看来素雅却又不失高贵,明丽动人。

“大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说不见。”小宫女对着舞阳屈膝如实地回禀道。

舞阳微微挑眉,她的反应不是转身离开,而是干脆从那小宫女身旁走过,朝凤鸾宫的正殿走去。

小宫女怔了怔,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急急地追了过去,嘴里喊着“殿下”,却也无人敢阻拦舞阳。

舞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一直来到了正殿中,抬眼直视皇后。

范培中飞快地看了舞阳一眼,机敏如他心里隐约也猜到了舞阳此行是为何而来。

范培中识趣得很,立即就对着凤座上的皇后作揖道:“皇后娘娘,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请娘娘再仔细考虑。”

皇后根本就懒得理会范培中,既没应,也没看他。

范培中也没指望皇后回应,又对着舞阳拱了拱手后,就退了出去,把这个地方留给了这对母女。

皇后僵着脸,抿着唇,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的舞阳,一直不吭声。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中。

舞阳在距离皇后四五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几步外的皇后,无力地问道:“母后,您想闹到什么时候?”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皇后犹如被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皇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就是她的好女儿!

皇后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舞阳,你要是嫌本宫给你惹麻烦,本宫就一头撞死好了。”

皇后眼神阴沉地瞪着舞阳,腰杆挺得更直了。

就是新帝登基又怎么样?!

慕炎这个新帝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她堂堂皇后要给他让位?!

皇后的心里不服气,更不甘心,带着一种发泄似的怒意。

明明她是皇帝的原配发妻,她才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凭什么人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

舞阳静静地凝视着皇后片刻,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动了。

皇后吓了一跳,以为舞阳要走,想唤住她,话到嘴边,又注意到舞阳不是要离开,而是走到了一旁坐下。

“母后,您到底想争什么?”舞阳在下首的圈椅上坐下了,再次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又问道。

“……”皇后的脸上有一瞬的迷茫,神情怔怔。

看着这样的皇后,舞阳只觉得心中更无力,耐着性子正色道:“母后,您觉得您是能争得来垂帘听政,还是争来从此被幽闭一生?”

垂帘听政就别想了,慕炎已经成年,不仅有赫赫战功,而且这些日子来他也把朝政理得顺顺当当,她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皇后,凭什么垂帘听政,凭什么让朝臣支持她?!

所以皇后这不是“争”,是“闹”!

舞阳把话说得极为直白,旁边的宫女们却是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凭空消失才好,谁也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

皇后颊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羞恼有之,愤然有之,难堪有之……后怕亦有之。

慕炎既然连皇帝都没杀,那么也必然不会杀她,但是诚如女儿所言,他不杀她,却可以软禁她一辈子,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现在这宫中都是慕炎和岑隐的人,他们一声令下,她就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知母莫若女,舞阳自然能看出皇后的动容,不客气地直言道:“母后,您也不过是念着炎堂哥性子好,念着儿臣和绯儿交好,又仗着阿然和炎堂哥的关系,才敢在这里争。”

“您仗着炎堂哥不敢拿您开刀,仗着儿臣的脸面在闹腾罢了。”

舞阳的话越来越犀利,皇后被女儿说中了心思,羞恼一下子压过心头的后怕占了上风。

“够了!”皇后嘴角一阵哆嗦,气恼地打断了舞阳,“有你这么对母后说话的吗?!”

她一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茶几上,震得茶盅都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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