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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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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去,小雨过后,天气转晴,天空中洒下了缕缕璀璨的阳光。

正是适合出来逛逛街、喝喝茶、看看戏的好天气。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慕炎率大军打下南怀,南怀改名怀州的事很快就借由朝廷的正式公文传了开去。

与此同时,还会由人将公文送到全国各地,昭告天下的百姓。

京城仗着便利,自然是最先知道两个关于南怀的捷报,先是三月初时的南境大捷,再是如今南怀归入大盛疆土。

前者还好,大盛百余年的历史上,南怀屡屡犯境,轻则抢掠,重则攻城略池,最终都把南怀人从大盛的疆土上赶了出去,收复了失地,但是后者,那就是一件大功绩了。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了。

下到贩夫走卒,上到勋贵朝臣,全都在议论这件事。

那些士林学子更是沸腾了起来,纷纷作诗撰文歌功颂德,时常聚集在茶楼里大肆赞扬,高歌赞讼。

“我大盛的疆土已经五十年不曾扩张了,上一次还是真宗皇帝亲征西南,为大盛拿下信州。”大堂中央的一个青衣学子神采飞扬地说道。

“是啊。慕元帅真是年轻有为,十八岁就带兵拿下南怀,便是前朝名将祁连也不过如此。”与青衣学子同桌的蓝衣学子也是红光满面,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慕炎不愧是崇明帝之子啊!”隔壁桌的一个中年文士朗声赞道,捋着胡须不太确定地说道,“听说连官家都亲口承认了慕炎是崇明帝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

“那是自然。听说当日在场的王爷、大臣们全都亲耳听到官家说了。”蓝衣学子正色道,“我虽不是亲耳听到,不过我是国子监的监生,曾听我的同窗说过这件事,万万不会有错。”

“不错,我两位舅父都是在朝为官,慕炎公子的身世肯定没错。”那青衣学子也是点头附和道,“听说,官家不但亲口认了,还非说是慕炎公子谋逆,要东厂去抄了安平长公主府。”

“谋逆?!”那中年文士义愤填膺地拍案,拍得桌上的茶盅碗碟震了一震,“慕炎公子那可是开疆辟土的大功绩,岂是‘某人’空口白牙可以诬陷的!”

“这是做贼心虚吧!”另一桌的一个灰衣举子冷哼道,言下之意暗指真正谋逆的人是今上才是!

“这位兄台说得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蓝衣学子点头附和那灰衣举子,年轻俊朗的面孔上怒不可遏,“照我看,官家弑兄夺位,又通敌叛国,早该退位让贤,回归正统才是!”

大堂中的其他茶客也是心有戚戚焉,纷纷附和着,斥皇帝这些年种种不义之举,颇有种万众一心的氛围。

相比民间的热闹喧哗,朝廷中平静多了,那些文武大臣大多还在观望着,慕炎建下不世功勋不假,但是接下来还是要看岑隐的意思。

岑隐是会支持慕炎上位吗?!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岑隐的脸色。

当打下南怀的事刚传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没想到,岑隐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件喜讯公布于全国,毕竟像拿下南怀这种不世功勋肯定会增加慕炎在民间的威望。

联想皇帝刚苏醒时发生的事,朝中越来越多的人都在暗中猜测岑隐选的新君不是皇帝的那些皇子,而是崇明帝之子慕炎。

但也有人觉得,岑隐不会这么傻吧,挑个年纪小的小皇子当傀儡,他就可以掌控朝政,至少可以再风光十几年。相比下,慕炎都十八岁了,是正统,如今又有军功,岑隐选他,不怕将来压不住年轻气盛的慕炎吗?!

想归想,这些大臣都学乖了,全都轻易不敢表态。

反正岑隐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再慢慢观望就是了,一部分大臣心里多少都有点同情端木宪,他们可以先观望,端木宪好像不行。

好事者忍不住跑去试探端木宪,然而端木宪不动如山,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接招,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着这位首辅真是个老狐狸。

朝堂上下,只有江德深、安亲王等人更急了,慕炎立下这样的大功,若有岑隐的支持,那么三皇子就更没希望了。

三皇子如今除了勉强算是皇嫡子外,在夺嫡上根本没有半点优势。

江德深暗暗着急,人都清瘦了一圈,可是面对慕祐景时,只能好言安慰对方:“殿下,您且稍安勿躁。”

江德深心里觉得文永聚真是无用,皇帝都醒了那么久了,他到现在都没有弄到皇帝的圣旨。

“外祖父,本宫能不急吗?”着一袭蓝色锦袍的慕祐景霍地站起身来,焦躁地来回在江德深的书房内走动着,“现在局势明显倾向于慕炎!”

他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又怎么甘心眼睁睁地看着皇位从他指间溜走。

江德深亲自给慕祐景倒了一杯酒,温声再劝道:“殿下莫急。”

“依我看,岑隐也未必就倾向于慕炎,您想,怀州这才刚刚打下,正是慕炎安插心腹、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可岑隐却把原黔州布政使以及晋州总兵阎兆林调了过去,这分明就是想压制慕炎。”

慕祐景听江德深这么一说,神色稍缓,又坐了回来,道:“是了,一山难容二虎,不管岑隐现在选的人是不是慕炎,至少他们两人之间,绝不是信任无间的!一切还未定。”他一口气灌下杯中的水酒。

江德深又拿起酒瓶给慕祐景手边的空酒杯添了酒水,眸光微闪。

这段时日,江德深也着急,也烦躁。

不只是文永聚这边没进展,谢皖那边也是,谢皖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嘴实在太紧了。

哎!

江德深心中暗暗叹气,觉得三皇子真是时运不佳,明明论才干,论气度,论魄力,三皇子一点也不输于慕炎。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要冷静,不可急躁,更不可重蹈谢家的覆辙。

江德深再劝道:“殿下,现在风口浪尖,休妻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不能放。”这一次,慕祐景没听江德深的,坚持己见,“本宫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才行。”

江德深听出慕祐景似乎是意有所指,微微挑眉。

面对江德深,慕祐景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外祖父,本宫得腾出三皇子妃的位子才行。”

江德深动了动眉梢,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慕祐景的用意,慢慢地捋着胡须似乎在思忖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