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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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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班头带着五六个衙差快步来到了京兆府大门口。

为首的班头看到府衙外喧喧嚷嚷,不禁皱了皱眉。他扫视了舞阳、李廷攸、谢二老爷等人一圈,心下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些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恐怕又是一桩麻烦的差事找上门了!

可即便如此,班头还是挺直腰板,硬着头皮问道:“何人击鼓鸣冤……”

班头话音还未落下,谢二老爷已经急切地说道:“没事没事!这是我们谢家的家事,我就带女儿回去!”他意图粉饰太平。

谢?!班头心头不想的预感更浓了,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谢”吧?!

“二舅父,是不是你谢家的家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舞阳淡淡地瞥了谢二老爷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谢向薇身旁,姿态高贵而优雅,“薇表妹,你可要跟二舅父走?”

谢向薇的回答是用手里的木槌又重重地击下一鼓。

“咚!”

她以此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不走。

谢二老爷仿佛被当面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铁青。

谢二夫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尖声对着谢向薇威胁道:“谢向薇,你今天要是不跟我们走,你这辈子就都不要回去了!”一个没有娘家的女人,这辈子也只会被人看不起!

谢向薇身子一颤,却是没去看谢二夫人,态度坚定地对着班头道:“我有冤要申!”

从方才这些人的寥寥数语中,班头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人就是他想的那个谢家。

班头对着身旁的一个衙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通知京兆尹,心里为京兆尹掬了把同情泪,这件官司肯定是不好判!

那衙差匆匆地跑进去通禀,班头则对着谢向薇伸手做请状,“这位夫人请!”

谢向薇深吸一口气,提着裙裾昂首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舞阳、李廷攸、谢二老爷、谢二夫人也都跟了进去。

没一会儿,京兆府的门口只剩下了围观的人群,一个个都好奇地伸长脖子朝大堂方向张望着。

马车里的涵星也在张望着,但从她的角度,根本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涵星失望地扁了扁嘴,心里像是有根猫儿的尾巴在挠似的,挠得她心痒痒。

“绯表妹,”涵星转头对端木绯说道,“本宫进去瞧瞧,一会儿再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啊?!端木绯傻乎乎地眨了眨眼。

涵星一本正经地拍了拍端木绯的左肩,叮嘱道:“绯表妹,你可千万别出去,乖乖在这里等我们,不然就不好玩了。”

“……”端木绯还来不及说话,涵星已经风风火火地下了马车,急切地拎着裙裾朝京兆府小跑了过去。

涵星一进京兆府大门,就听到大堂方向传来“威武”的喊叫声,京兆尹何于申已经坐在了大堂的公案后。

京兆府的衙差们都还记得涵星,谁也没敢拦着她。

何于申一看涵星也来了,头也更大了。来一个大公主舞阳还不够,竟然又来了一个公主!

不过,四姑娘怎么没来呢?!何于申有些失望地想着。

涵星仿佛没看到何于申那纠结的脸色般,笑眯眯地说道:“何大人,你别在意本宫,你审你的,给本宫摆张椅子就好。”

“四公主殿下,请。”何于申恭恭敬敬地给涵星行了礼,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暗道:两个公主坐在那里,他能当做没看到吗?!大公主和四公主摆明是来给这谢氏撑腰的,承恩公府这次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衙差立刻就去给涵星搬了把椅子,摆在了舞阳身旁。

谢二老爷和谢二夫人也没想到涵星也来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倒是没太在意。谢向薇姓谢,与四公主没有一点干系,四公主来了又怎么样!

涵星落落大方地坐下了,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何于申,催促道:“何大人,你尽管审案吧。”

何于申心里愈发无语,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拍了下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跪在堂中的谢向薇抬眼看着何于申,道:“奴家乃是承恩公府谢氏女,在家中行五,三日前由父母做主嫁入怀远将军府三公子刘光顺。奴家不堪刘光顺毒打,要与其和离!”

这个逆女还真敢说!谢二老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很,今天谢家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外面围观的那些百姓也都听到了,瞬间哗然,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这和离不稀奇,三朝回门就要与夫婿和离,那可就少见了!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会如此啊!

既然要和离,那自然要夫妻双方都在场。何于申便吩咐道:“来人,传刘光顺到京兆府。”

“是,大人。”一个衙差立刻领命而去。

谢向薇深吸一口气,吐字清晰地继续道:“何大人,奴家还要诉父母侵吞先母的嫁妆,请大人做主将先母的嫁妆归还奴家。”

这句话落下后,整个大堂内都静了一静。

大堂内的众人乃至京兆府大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全都被镇住了。

连舞阳也有点意外,挑了挑眉,眸底露出几分了然。看来她这位谢家表妹是真豁出去了。不过,这样正好!

这一次,谢二老爷终于忍不下去了,抬手指着谢向薇,气得都结巴了,“你……不孝女,你胡说八道什么?!”

前方的何于申在短暂的惊诧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心念飞转,琢磨着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判。虽然端木四姑娘不在,但是四姑娘向来不喜谢家……

何于申的眸底飞快地掠过一道精光,知道该怎么判了。

“啪!”

何于申再次拍响了惊堂木,义正言辞地看着下方的谢向薇道:“谢氏,你可知道子告父先杖二十!”

谢二老爷闻言,神色稍缓,轻蔑地朝跪在地上的谢向薇瞥了一眼。是啊,大盛律例可是有这一条的!以谢向薇这小身板,二十杖打下去就算不死,也足以去半条命!

谢向薇当然知道这条律例,当她说出要拿回生母的嫁妆时,就下定决心受这二十杖。

谢向薇目光坚定地看着何于申,道:“大人,奴家甘领廷杖。”

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铿锵有力。

府衙外的那些百姓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再次哗然,议论纷纷:

“这谢氏这么瘦小的身板能挨得住二十大板吗?!”

“挨不住也得挨啊。按照律法,子告父,那就是不孝,自当领罚!”

“哎,你没听这谢氏方才说了吗?她不堪夫婿毒打,她爹把她嫁给了个这么男人,恐怕平日里对这个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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