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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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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泪,一把鼻涕。

“……”端木宪的眉尖抽了抽。

端木期还在继续说道:“父亲,儿子这一路北上沿途也找不少大夫看了,都说儿子这胸痹要好好养着病才会好,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休养不好。”

“……”端木宪抿唇沉默了。

厅堂里静了下来。

唐氏以帕子擦着眼,哽咽着帮她夫君说话:“父亲,您就帮帮老爷吧。您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儿媳……儿媳也跟着心疼啊。”

唐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身子如筛糠般微微发着抖。

端木期见端木宪一直不说话,再求道:“父亲,您帮着给儿子说说情吧,把儿子调回京来吧。儿子再在穷乡僻壤待下去,怕是连命都要不保了!”

端木期一脸祈求地看着端木宪,他爹如今可是堂堂首辅啊,说是权倾朝野也不过为,给自己动动关系,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再说了,当初是皇帝下旨调的他去汝县,可现在皇帝都病了,也管不着他了……他们端木家眼看着就要“青云直上”了,这时候,京里多一个自己人,那不就是多一个助力吗?!

“老三,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端木宪忽然开口问端木期道。

闻言,端木期悬了好久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果然,父亲心软了,这事应该十之八九没问题了。

端木期又用袖口擦了擦泪,虚弱地叹了口气:“父亲,儿子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就是要好好将养着。儿子不孝,让父亲为儿子操心了。”

一旁的唐氏也暗暗地松了口气,一派低眉顺眼的样子。

前方的端木宪慢慢地捋着胡须,儒雅的面庞上看不出喜怒,又问道:“老三,你回京,那汝县那边公务交给了谁?”

“父亲,汝县那边的公务暂时交由了县丞处理。”端木期连忙答道,“这吴县丞与儿子共事多年,对汝县的情况了如指掌,父亲尽管放心。”

端木宪微微颔首,眯了眯眼,神色间多了一丝凌厉,决然道:“老三,你明天就向吏部上书请辞吧。”

什么?!端木期猛然睁大了眼,他可没想过请辞啊!

他只是想调回来,做个清闲的京官,汝县那等穷乡僻壤,哪里能跟繁花似锦的京城相比,他在那里辛苦了几年,就算没功劳也该有苦劳是才是,怎么也该稍微升一升吧?

怎么说自家爹可是当朝首辅啊!!

唐氏悄悄扯了扯端木期的袖子,端木期连忙道:“父亲,何必请辞呢?儿子这病也就是不能操劳……您……”他犹豫了一下,也不管小辈们还在这里,就硬着头皮觍着脸道,“您不如给儿子在京中安排一份清闲的差事……”

端木期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在端木宪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中,最后消弥于空气中……

端木宪哪里会信端木期真的是病了,他的儿子他当然了解,老三肯定是吃不了苦,才借口生病逃回京城。

端木宪淡声道:“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养’吧!”

老三他既然这点苦都受不了,那就不用再当官了。

“父亲……”端木期总觉得端木宪的语气意有所指,还想说什么,这时,后方的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

三房的几个小辈也闻讯匆匆赶了过来,风风火火,嘴里一个个叫着“父亲”、“母亲”。

见端木期和唐氏跪在地上,端木缘、端木玹等人心中惊疑不定,嘴里唤着“父亲、母亲”,端木缘的眼眶都红了,只恨不得抱着四年不见的唐氏抱头痛哭一番。

可是厅堂中的气氛太诡异了,端木缘、端木玹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乱说话,只能齐齐地跪了下去,跪在端木期和唐氏的身后。

端木期看着几个孩子,心念一动,以情动人地哀求道:“父亲,您就看在这些孩子的份上帮帮儿子吧!儿子和媳妇一直不在京城,这几个孩子的年纪也大了,也得操持亲事啊。”

唐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在一旁频频点头,眼眶更红了,也是心有感慨:她的长女端木缘今年都十五岁了,到现在亲事还没有着落。长子端木玹也十三岁了……公爹委实也太绝情了,把他们夫妻俩丢在中州汝县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四年多!

端木缘当年本该随双亲去汝县的,是她赖着不走,因此这几年她一看到端木宪,心里就发怵,现在见双亲终于归来,端木缘喜不自胜,就像是一朵漂泊多年的浮萍终于有了依靠般,有了些许底气。

她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立刻跟着附和帮腔道:“祖父,父亲母亲都去了汝县四年了,孙女一直十分惦念……”

端木宪神色淡淡地朝端木缘看去,端木缘就像是被掐住了嗓门似的,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厅堂中静了下来,气氛微凝。

管事嬷嬷也是左右为难,膳食都摆好了,可是看这气氛实在是不对啊。

所有人都瞥着端木宪的神色,唯有涵星好像感受不到那种古怪的气氛,抓着一把瓜子,“咔擦咔擦”地嗑着瓜子,好似在看戏般。

端木宪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觉得连用膳的胃口都没了,直接起身离去。

“父亲……”端木期又喊了一声,却叫不住端木宪。

他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厚着脸皮追上,他一个迟疑,端木宪已经大步出了厅堂,渐行渐远。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片尴尬。

唐氏拉了拉端木期的袖子,搀扶着端木期站了起来。端木缘等人自然也都跟着起身。

唐氏仿佛直到此刻才看到了端木珩他们,抚了抚衣袖,若无其事地笑了。

“来来来,阿珩,涵星……还有纭姐儿,绯姐儿,既然这午膳都摆好了,大家干脆都一起坐下用膳吧。”

她端着长辈的架子随口道,又招呼端木缘、端木玹几个也坐了下来。

端木纭皱了皱眉。

唐氏坐下后,含笑来回看了看端木珩与季兰舟,“阿珩,这是你媳妇兰舟吧?”

端木珩点头应了一声,语气干巴巴的。

唐氏倒也不以为意,端木珩一向寡言少语,一天说不上一个字也是常事。

唐氏笑吟吟地对着季兰舟又道:“兰舟,你和阿珩成亲时,我和你三叔父实在是赶不回来,你可别见怪。见面礼,三婶明天再补。”

季兰舟站起身来,屈膝对着端木期和唐氏福了福,唤了声:“三叔父,三婶母。”

她的神态温和,举止得体,仪态从容。

端木期想着方才的一幕幕被几个小辈都看在眼里,此刻有些尴尬,只含糊地捋着胡须说了两声“好”。

“涵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家中小住?”当唐氏看向涵星时笑容更盛,带着几分殷勤,几分讨好,“缘姐儿,涵星难得来家里玩,你多陪着你表姐玩玩。”

没等涵星答应,唐氏又热情地招呼其他人道:“哎呀,这饭菜都要凉了,有什么事我们等用完膳再说吧。”她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

“……”涵星挑了挑眉,心道:她这位三舅母还真是出去四年也没长进啊,跟以前一个样子,自说自话!

端木纭与涵星想到了一会儿去了,她可不打算惯着他们,霍地站起身来。

当年三叔父和三婶母为了父亲那个世袭的“安远将军”,上蹿下跳的,先是非要过继他们的次子到长房,后来过继不成,就想把自己弄去道观修行祈福,好拿捏自己的妹妹。

这些事,她可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