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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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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一息后,端木绯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封炎看着端木绯握在他手腕上的右手,嘴巴笑得几乎快合不拢嘴了。

蓁蓁这个微醺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比如,她的动作总是比言语要快一拍。

“嗯,我们,回去吧。”

端木绯拉着封炎回了席宴上,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端木纭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蓁蓁,喝点醒酒茶。”

端木绯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悄悄地望着皇帝的方向。

文永聚正躬身站在皇帝跟前作揖禀报,此刻厅堂里正好一曲罢,只有那觥筹交错声与说笑声此起彼伏。

“皇上,宣国公重病,似乎……是不太好了,宣国公府方才来人了,求皇上赐太医。”

文永聚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听到“宣国公”三个字,就有不少人下意识地敛气屏息,朝皇帝和文永聚的方向看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几乎席宴上的所有人都朝御座方向望去,厅堂里霎时静了下来。

皇帝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却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宣国公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重病?”

文永聚也是面色凝重,又道:“皇上,奴才不知。不过,奴才倒是听闻今天二皇子妃去宣国公府看望了宣国公……现在二皇子妃还留在国公府侍疾呢。”

这厅堂中的不少人都暗暗地面面相觑,面色各异。

宣国公虽然近年来都没怎么参与过朝堂政事,但是楚家是四大世家之一,百余年来在士林声望颇重,说是大盛的一块基石也不为过。要是宣国公这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宣国公府怕是后继无人啊!

不过……

也有些人的神色变得很是微妙,面露几分若有所思。

这二皇子妃不是和二皇子一起被圈禁了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去宣国公府,然后这么巧宣国公就病了,莫非是……

即便文永聚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这正厅里的气氛渐渐地变得有些古怪。

文永聚心中暗暗得意:这么重要的事,皇帝选择把交托给自己而不是岑隐,很显然,如今皇帝更信任自己。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皇帝的右手在御座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赞道:“二皇子妃如此孝顺,就让她在国公府好好为宣国公侍疾。”

皇帝似乎是完全忘了二皇子妃被圈禁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识趣地没提这事。

文永聚很配合地恭维道:“皇上仁慈。”

皇帝表面上看着神情担忧,心里却是畅快的。

自他登基以后,这十八年来,他对楚家一向宽和,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是个迂腐的,这崇明帝死了这么久了,人死如灯灭,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这老东西还对他念念不忘!

皇帝的眼睛里明明暗暗,深邃如海,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日在早朝上的一幕幕,如同掀起一片狂风怒浪,心中有恨,有怨,有怒。

他恨耿海竟然还偷偷留下了那两道密旨,明明在镇北王府覆灭后,耿海来与自己复命时说密旨已经烧了的,他也恨宣国公不识相……

皇帝深吸几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露声色地吩咐道:“文永聚,你去传朕旨意,让黄院使亲自去宣国公府看看。”

“是,皇上。”文永聚赶紧应命去了,嘴角微翘。

文永聚走了,皇帝的心情大好,只觉得这些天的郁结散了大半,连精神也好了不少。

皇帝饮了半杯“莲花白”,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皇后,随口问道:“皇后,你们下午除了赏菊,还玩什么了?”

皇后也在想宣国公重病与二皇子妃的事,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得体地含笑道:“皇上,也就是画菊游湖扎灯笼而已。”

“画菊?”皇帝抬了抬眉,露出几分兴致来,“这些画可还在,呈上来给朕瞧瞧。”

皇帝要赏画,今天画了画的公子姑娘们便连忙唤人去取画,今日他们的画若是能得了皇帝的夸赞,那也是一种体面。

不一会儿,这正厅中央就摆上几张大案,那些画都整整齐齐地铺在了案上。

皇帝携皇后兴致勃勃地下去赏画。

今日受邀的宾客们都是出身显贵,差不多是个个擅长琴棋书画,会在今日这种场合借着作画露头角的人,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每一幅菊图都是技艺精湛,各具特色。

皇帝不时点评几句,皇后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皇后本来是想着趁着皇帝现在心情不错,向皇帝提一提为自家侄儿赐婚,但想到下午时端木纭拒绝得那么果断,又犹豫了。

“皇后……”皇帝本来想问问皇后觉得那幅好,但是转头时却发现皇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就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事?”皇帝眯了眯眼,幽深的眸中露出几分打量与审视。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两年,皇帝真是越来越多疑了,一点不对就会引来皇帝的怀疑。

皇后飞快地瞥了不远处的端木纭一眼,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她指着手边的一幅菊蝶画,话锋一转,说道:“皇上,这张画是臣妾的侄女画的,皇上觉得这幅画如何?”

这是一幅工笔的《秋菊飞蝶图》,正是下午谢六姑娘谢向菱画的。

画中有红、黄、白、紫四色折枝菊花,布局精妙,花叶疏密有致,色彩秀雅,菊丛的周围,两只彩蝶上下翻飞,似是闻花香而至,又似乎在彼此追逐。

皇帝看着这幅画,面露赞赏之色,赞道:“不错。画工精细,清隽典雅,别有神韵。”

下方的谢向菱闻言唇角翘了起来,连身子也挺得更直了,欠了欠身,“臣女谢皇上夸赞。”

说完,她朝就坐在两丈来外的端木绯看去,面带一分炫耀,两分得意,三分挑衅。

然而,端木绯正垂眸喝一杯桂花茶,根本看也没看谢向菱一眼。

谢向菱面色一僵,撇开了视线。

皇后眸光一闪,笑吟吟地接口道:“皇上,臣妾厚颜替侄女向皇上讨个赏。”

皇帝以为皇后是想给自己的侄女讨赏,是以方才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笑了,道:“皇后,你这侄女在画道上颇有几分灵气,那朕就赏她一块小印吧。”

一个小內侍就立刻去取了一方鸡血石小印,恭恭敬敬地呈给了谢向菱。

“谢皇上赏赐。”谢向菱连忙谢恩,比下午得了皇后的那支朝阳五凤挂珠钗还要高兴。

下午时,她也不是没听到有人酸溜溜地说,翰林院的程翰林是冲着皇后的面子才点了她为魁首,现在她从皇帝这里得了赏,这魁首便再无人可以质疑。

还是姑母想得周到!

想着,谢向菱心情飞扬,忍不住又朝端木绯那边瞥了一眼,心里更得意了。

端木绯根本没注意到谢向菱,她正拈起一颗金丝蜜枣往嘴里送,却不想除了谢向菱,连皇帝也惦记着她,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端木家的小丫头,你一向擅画,今天没画,不如现在当场画一幅吧。”皇帝笑道。

端木绯动作一僵,那颗才凑到唇畔的蜜枣放了下去,她不想画,但是皇帝在这种场合要求她画,她又不能像祖父端木宪那般折了手臂。

端木纭皱了皱眉,想着妹妹还有几分醉意,从桌面下扯了扯她的袖子,端木绯给了姐姐一个安抚的笑,意思是,她没事。

跟着,端木绯就乖乖地站起身来,应下了:“皇上,那臣女就献丑了。”

內侍们见端木绯要亲手作画,连忙去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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