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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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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理力争,说不定皇帝还越觉得祖父心中有鬼。

哎,四妹妹在朝局上的敏锐依然是远超自己,亏自己还年长于她……看来自己还要更加努力,以后才能成为府中弟弟妹妹们的依靠。

端木宪见端木绯喜欢这果子露,嘴角微翘,把丫鬟叫了进来,让她再给端木绯弄些果子露来。

端木珩见状,想说妹妹还在长身体,吃过了果子露就不吃饭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四妹妹遭了无妄之灾,就纵她一回吧。

不过……

端木珩心里暗暗摇头:幸好四妹妹不是祖父带大的,以祖父这般惯着,迟早被宠坏了。

端木珩看着面无表情,但是知兄如妹,端木绯心口警铃大作,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果子露,站起身来道:“祖父,大哥哥,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一笔账没算好……”

端木绯生怕被叫住,好似一阵风似的留走了,只剩下祖孙俩面面相觑。

端木宪忍不住就瞪了端木珩一眼,瞧这小子把四丫头吓的!

四丫头是姑娘,要娇养,哪有像他这样当大哥的!

端木宪想着也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又看了一眼才刚落下小半的夕阳道:“现在进宫应该还来得及……”

这件事要从速。

端木珩亲自送端木宪去了仪门处,随后就去了湛清院。

想着端木绯最近忙,端木珩打算过去看看有什么他能帮忙的地方。

夕阳渐渐低垂,端木宪赶在宫门落锁前进了宫,不消一炷香功夫,他就从御书房里出来了。

皇帝应允了端木宪的请求,于是,内阁首辅在被魏永信弹劾后,为表清白,暂时休假不理朝事的事不到一天就朝堂中传开了。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哗然。

震惊之余,群臣都有些茫然,弄不清这是皇帝的意思,还是端木宪自己的意思。

若是皇帝的意思,岂不是表明皇帝信的还是魏永信?

一想到这一点,那些文武大臣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静观其变,更有人在暗暗地观望着岑隐,想看看岑隐又是何态度。

端木宪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魏永信有些乱了手脚,心神不宁,如此一来,他原本布好的局都要变。

端木宪真是老奸巨猾!魏永信在家里把端木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害得端木宪乃至端木绯在府中喷嚏连连。

端木绯并没有因为端木宪被弹劾而停下她的计划。

六月初七,端木绯在京城筹集的第一批粮草,送往了北境,余下的第二批粮还等李管事在陇州购买后,再送往北境。

粮食送出的当天,端木绯亲自一家家地登门造访,给了每位捐赠者一枚小小的铜牌。

端木绯的铜牌是仿朝廷的功牌而制,朝廷的功牌是银制的,共分五等,按叙功等次分别赏给有功之臣。

端木绯也没有照搬照抄,她设计的铜牌不分等级,全都是一个式样的,螭纹边,铜牌的一面刻着朱雀纹,另一面刻上这些姑娘为北境捐了多少银两用以购买粮草的字样,并刻上了年号月份。

本来,这些姑娘们要么是因为和端木绯交好,想为北境出点力,要么就是为了向端木绯示好,所以才会捐点用不上的首饰以及省下来的月例,但是得了这样一枚铜牌,就感觉这次的捐银不仅仅是把银子拿出去,还拥有了某种意义一般。

她们做这些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嘉奖或者感激,但是,能得个“虚名”也不错,不是吗?!

端木绯从舞阳的公主府出来时,正是正午。

太阳高悬,天气炎热得很,端木绯只是略略掀开窗帘,就能感到一股汹涌的热气涌来,把马车里冰盆散发的凉气冲散了不少。

这才六月上旬呢,端木绯在心里哀叹着。

端木绯只想着热,完全没注意到马车外有一红一黑两匹骏马驰过,其中一人朝着马车的方向望了一眼,迟疑地说道:“督主,这是端木家的马车吧?属下方才好像看到了四姑娘在马车里。”

红马上的岑隐也朝后方的马车那边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安千户骑马与岑隐并行,压低声音问道:“督主,要不要属下让御史也去弹劾魏永信?”

别人怕他魏永信,他们东厂可不怕,哼,魏永信这厮也没少干那等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落在他们东厂手上的把柄可不少。

岑隐唇角微微一翘,丢下了两个字:“不用。”

他一夹马腹,加快马速飞驰而去,心道:这小丫头机灵着呢,哪里还需要自己出手?!

安千户怔了怔,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后方,看着前方岑隐身上那飞舞的玄色披风,面露沉吟之色。

虽然督主方才说不用了,不过他瞧得仔细,督主适才的表情中分明就带着一抹宠溺,嗯,对了,督主肯定是另有打算了。

也是,敢给四姑娘挖坑,魏永信就等着脱层皮吧!

不自量力,他们督主的义妹是谁都能招惹的吗?!

“驾!”

安千户回过神来后,立刻一挥马鞭,重重地甩在马臀上,“啪”,马儿嘶鸣着撒开了马蹄,踏在青石砖地面上,“得得”作响。

这两人两马驶过几条街,来到了东厂所在的中韶街。

安千户留在了外头,岑隐独自下了东厂的地牢。

虽然外面是炎炎夏日,但是地下湿气较重,地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气森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死亡般的气息。

岑隐手里拿着一盏宫灯,宫灯随着他的步履微微地摇晃着,灯罩里的烛火也随之一闪一闪的,把周围的过道、牢房照得一片昏黄。

岑隐的步履轻得近乎无声,却随着那闪烁的烛光清晰地传入了地牢中的耿海耳中。

一步接着一步,如同一下下重锤般回荡在他耳边。

耿海已经一年没见天日了,他的手脚在一天天、一次次的重刑下已经废了,身子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那里,夹着银丝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地上。

他整个人瘦得枯瘦如柴,连眼眶都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窝中一片浓重的阴影,形容狼狈虚弱,仿佛从身处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般。

当岑隐出现在门外时,他仿若惊弓之鸟般浑身一颤,吃力地朝岑隐的方向爬了过去,灯笼散发的光芒令他不适得眯了眯眼。

“杀了我!”

“薛昭,你杀了我吧!”

耿海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声音如磨砂纸擦过铁器般粗糙,声音中难掩绝望。

没有人能够经得住东厂一年的酷刑,耿海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