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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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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这些石碑多少有点风化,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相比下,新立的两道石碑就显得鹤立鸡群,无论颜色还是质感,看着都与周围的其他石碑迥然不同。

两块石碑上,一块刻的是行书,起笔甚轻,渐行渐重,笔触之间起落分明;另一块刻的是草书,下笔娴熟,倏忽变化,笔走龙蛇,可谓神骏逸气。

端木绯的目光随着石碑上的刻字徐徐游走,在那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点一勾之间,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心口那种莫名的郁结也散去了。

端木绯在看石碑,封炎却是在看她,见她勾唇,他的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捡着有趣的事与她说:“听小沙弥说,石道成来皇觉寺拜访远空大师时,输了两局棋,赌注就是这两块石碑。为此,石道成还在皇觉寺里住了近一个月,亲自刻的碑。”

端木绯睁大眼仰首看向封炎,似在惋惜她怎么就没碰上石道成,随即她又噗嗤地笑了,“阿炎,你会不会吹箫?”

会。封炎连连点头,心里浮现一个念头:蓁蓁是要与他琴箫合奏吗?

端木绯眨眨眼,墨玉般的瞳仁宛如水洗,又对着封炎招了招手。

封炎立刻俯首朝她凑了过去,听她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小声说:“去年我跟远空大师下棋,赢了一段紫竹,我给你做紫竹箫好不好?”

端木绯笑得更开怀了。

皇觉寺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远空大师又喜欢跟人赌棋,她是逢棋必赢,从远空大师那里赢过不少小东西,五色碧桃、怀慈大师雕的观音像、还有一段九节紫竹。

封炎的凤眼更亮了,灿若繁星。

“好!”他笑得仿佛是一个得了奖赏的孩童般,乐不可支。

他已经有了蓁蓁给他制的衣裳、斗篷、荷包、帕子、绳结……马上又要再多一样紫竹箫了。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事!

“蓁蓁,我帮你把这两块石碑拓下来好不好?”封炎讨好地提议道。

端木绯直点头,两人兴致勃勃地找皇觉寺的僧人借了拓碑用的宣纸、刷子、墨汁、白芨水等工具,忙了小半个时辰后,这才“满载而归”地离开碑林。

正好,端木纭也遣了丫鬟过来叫两人一起去用斋饭。

等几个年轻人在寺西的一处院落里用完斋饭,还不到未时,灿日高悬。

阳光灼灼,灿烂得有些刺眼。

“大姑娘,二姑娘,要不要……”

紫藤正想请示两位姑娘要不要戴上帷帽遮遮太阳,就听舞阳惊讶地脱口道:“这不是和静县主吗?!”

端木绯和端木纭循声望去,就见前方四五丈外,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正带着一个穿水绿色襦裙的姑娘并一个青衣丫鬟朝这边走来。

那个穿水绿色襦裙的姑娘正是去岁刚被皇帝封为和静县主的季兰舟。

季兰舟也看到了端木纭、端木绯一行人,秀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讶色,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众人跟前。

季兰舟给朝廷捐了四百万两白银,当然也曾进宫拜见过皇帝和皇后,认识大公主舞阳,优雅地给众人见了礼。

舞阳爽朗地笑了笑,“和静县主,真巧。”

“今天是先母的祭日,臣女特意来皇觉寺给先母做一场法事。”季兰舟微微一笑,清雅如兰,笑容中又隐约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

上午的法事才刚结束,她打算过来寺西的厢房小憩,正巧就遇上了端木绯一行人。

端木绯看着季兰舟不禁想起十天前在蕙兰苑门口的一幕幕,关心地问了一句:“季姑娘,王家人还有没有来烦过你?”

那天王太夫人婆媳带着王廷惟去蕙兰苑闹事最后不欢而散的事在京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舞阳、君凌汐他们都听说过,此时,听端木绯一问,众人的脸上都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舞阳的眼底掠过一抹轻蔑的光芒,眨眼就没入眼底。

别人也许不知道王廷惟的奸夫是谁,可是舞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这个二皇弟还真是死性不改!

季兰舟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柔软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清冷,“他们很快就再也不会来烦我……”

风一吹,她低柔的声音就消散在风中,被周围的枝叶摇摆声压了过去。

几位姑娘神情复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季兰舟抿了抿唇,有些感慨又有些唏嘘地低叹道:“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有人为了钱就不顾亲情呢?”

正值芳华的少女肌肤如玉,眸似秋水,优雅纤弱,只是这么垂眸而立,周身却又隐约透出一股子坚韧来。

舞阳静静地凝视着季兰舟几息,目光明亮,心里一片通透:是啊,这位和静县主谈笑间就能捐出四百万两白银,那是何等的魄力!

舞阳唇角微翘,神情爽利地说道:“既然有人不要亲情,那么县主也不必顾念亲情。”

就如同她那位二皇弟,既然他不把自己当做皇姐,既然他不念及他们那一半相同的血脉,那么自己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季兰舟坦然地回视着舞阳,清丽的脸庞上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确实。”

她漆黑的眸子沉淀了下来,如幽潭似清泉。

“殿下,两位端木姑娘,君姑娘,我就不叨扰几位了,告辞。”季兰舟得体地福了福身,与众人告辞。

她带着丫鬟继续跟随小沙弥继续往西走去,至于端木绯一行人也都朝着皇觉寺的大门口去了。

午后的寺内分外宁静肃穆,目光所及之处,也就是偶有几个僧人经过。

路过药师殿时,舞阳忍不住朝殿内望了一眼,香案上供着季夫人王氏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上插着几支香,香烟袅袅。

上午的法事结束了,僧人已经离开,只余下几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

“王家人实在没脸没皮,”舞阳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沉声道,“本宫听说,这几天王家又跑去县主府闹过,非让和静县主把王太夫人接去住,王家几个儿媳唱了好大一出戏,斥和静县主不孝不义。”

这件事端木绯、端木纭和君凌汐倒是第一次听说,瞠目结舌。

舞阳叹息着摇摇头,又道:“这和静县主也真是能忍,要本宫说,反正都撕破脸了,就该找京兆府把闹事的人全拖去下大牢!”

君凌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对这种没脸没皮、没羞没耻的无赖破皮,就要把他们当做战场上的敌人来对待,不必留一点脸面!

“也许是为了季夫人的死因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端木绯忽然开口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在璀璨的阳光下忽闪忽闪。

王家对外都说季夫人是为夫殉情而亡,但是这一点本来就带着些许蹊跷,季夫人要殉情为何没在季大人过世那年,而是在几年后,在宣武侯府中忽然就想不开了……季夫人此举太过突然了,想来这些年来季姑娘心中一直是有所怀疑的。

端木绯这一说,舞阳停下了脚步,回头再次朝药师殿那边望去,动了动眉梢,“季姑娘今天特意这么做,难道是……”

端木绯弯了弯唇角,眸子更亮了,她笑得好似一头小狐狸,似笑非笑地随口道:“大概是时机到了吧。”

对于季兰舟而言,时机确实是到了。

今天来皇觉寺给亡母做法事,她特意也把王家人请来了皇觉寺。

王家巴不得能有机会与季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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