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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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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小狐狸凶悍地龇牙咧嘴,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原本沉寂不明的气氛。

皇帝回过神来,淡淡道:“大皇姐,其实宁仁德去公主府找过你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事情都过去十五年了,往事已矣。”说着,他眸光一闪,试图再诈诈她。

安平随手把手里的茶盅放在了一边,茶盏与茶托碰撞时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皇弟,你这‘人云亦云’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安平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句话就直刺皇帝的要害,让他脸色微微一变,耳边仿佛回响起当年父皇对他的训诫。

皇帝动了动眉梢,安平看着与常无异,看来这件事还真就是封预之无风起浪,没事找事。

皇帝的心总算放下了,神色也恢复了自然,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地说道:“大皇姐,驸马可不是旁人。”说着,他顿了顿,似有几分唏嘘地叹道,“父皇在世时也常说大皇姐你这傲性子该改改了,否则迟早有吃亏的时候。哎,若不是大皇姐你这性子,又何至于把驸马逼到这个地步!”

想起刚才封预之那副颠三倒四的昏头样,皇帝心里是又厌又恨,他最恨别人算计自己!这一次,封预之竟然为了区区儿女私情来利用自己,简直不知死活!

“既然他受不了,那么本宫与他和离就是。”安平冷冰冰地说道,似是对封预之没有一点留恋。

皇帝的心定了,态度也就软了下来,一副和事老的做派,劝道:“大皇姐,朕令太医给驸马看过了,驸马这是得了癔症。不过,皇姐你与驸马到底是夫妻一场,还有阿炎这个孩子,和离什么的就算了吧。不为了别的,总要为了阿炎考虑。”

皇帝说着,朝窗边的封炎望了过去。

封炎半低着头,仿佛什么也听到一般,玩着怀里那只小白狐狸的白爪子,不满意地微微蹙眉。这都养了好几天了,还是爱挠人。

“呜呜呜……”小狐狸还在扭着毛团身子挣扎着,只是从龇牙咧嘴变得可怜兮兮,一双冰蓝色的狐狸眼水当当的,泫然欲泣。

安平也看向了封炎,眸光闪了闪,似乎意有所动,但很快又变得神情淡淡,不过,倒也没再说和离的事。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小狐狸的“呜呜”声与窗外的树枝摇曳声交错在一起,显得愈发寂静。

皇帝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安抚道:“大皇姐,马上就快回京了,趁着这两日天气不错,你让阿炎带你出去走走,别辜负了这片大好山水。”

皇帝是拐着弯儿示好,意思是解了她和封炎的禁足。

安平没有说话,倒是封炎抬起头来,一边随意地捏着狐狸肉垫,一边懒洋洋地说道:“母亲,你不是说要带些山泉水回去泡茶吗?!明天我带你进山遛遛马。”

皇帝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台阶下,又叮嘱了封炎几句,接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告辞了。

皇帝走了,一旁一直悄无声息的岑隐当然也跟在其后迈开了步伐,封炎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嗷嗷”地叫了起来,岑隐停了下步子,回头往窗外的方向望去,只见封炎看也不看地伸指在小狐狸的额心弹了一下,似笑非笑。

二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瞬,岑隐红艳的嘴角微微一勾,又转回头,自己打帘出去了。

门帘在半空中跳跃了一下,归于平静,跟着又被人挑起,子月进来禀道:“殿下,皇上和岑督主走了。”

子月说话的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压在背上的一座小山骤然消失了,浑身轻快了不少。

相比下,封炎和安平母子俩从头到尾都是神情惬意,仿佛刚才来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安平又饮了口茶,目光落在了封炎怀中的那只小白狐狸身上,脑海中浮现起那日端木绯笑得好似狐狸般的狡黠样,忍俊不禁地笑了。

“绯儿可真聪明!”安平赞道,那双漂亮的凤眼璀璨得如同暗夜星辰。

前日,封预之充满“威胁”意味地给安平送来那个明黄色的襁褓后,曾再次来畅月宫求见安平,安平不但没有见他,还故意让子月以言语刺激了封预之,却又同时给他留下一丝希望。

安平太了解封预之这个人,以他婆婆妈妈的性格,恐怕会先去找皇帝透一丝口风,向她示威,他决不会一次性把自己的底牌都出了。

接下来,对他们而言,要做的就是让皇帝对封预之彻底失望,这么一来,盖棺定论,以后封预之再说什么,皇帝也不会相信了,只会以为是封预之求而不得,已经魔障了。

而至于那个隐藏在封预之身后的人,安平和封炎也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只待回京后……

一切就如预想中的一样,只可惜,封预之得留着,而她暂时还需要这“封家妇”的身份。

应该不会再忍耐太久了。

母子俩用那相似的凤眼彼此对视着,皆是眸子晶亮。

封炎余有荣焉地点了点头:“蓁蓁当然是最聪明的!”

安平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嫌弃地看着儿子。儿子太傻,都养了好些天的狐狸了,怎么就一点机灵劲也没学到!

安平无奈地暗示道:“阿炎,你的‘狐狸’‘养’得怎么样了?”

封炎下意识地俯首看向了怀中的那只小白狐狸,还以为安平想要这只狐狸,一本正经地说道:“娘,明天我再给您抓一只。”这一只是要送给蓁蓁的!

“此狐狸非彼狐狸!”安平有些无语地磨着牙齿说,心里无力地叹息:她这个傻儿子怎么开窍就只开一半?

什么此狐狸、彼狐狸的……封炎被安平搞得一头雾水。

“……”安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力地长叹了口气,那悠长的叹息声眨眼就被外面的风声压了过去……

安平被禁足又被解禁,这一伏一起仅仅发生在一天内,除了当天随驾去猎场的几人外,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了结了,唯有封预之得了癔症的消息传了开来。

驸马封预之这些年来几乎是远离朝堂,旁人在茶余饭后地稍微议论几句,也就轻飘飘地带过了,在猎宫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涟漪。

端木绯虽然连着两天足不出户,却知猎宫诸事,反正自有碧蝉兴致勃勃地去与人磕瓜子闲聊,再回来与她挑捡着随便说一些。

“姑娘,您说驸马爷是不是真的得了癔症?”

“听说这两天都没看到封二公子和封姑娘出门了。”

“奴婢看封姑娘这人挺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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